“启禀父皇,丞相派人传话过来,声称倘若儿臣不肯入朝参政,趁四弟离京之际,便会借机扶持儿臣成为太子。不仅如此,他们还威胁道,若儿臣不从,就要将琉璃的家人置于死地。
可儿臣对于那太子之位着实毫无兴趣,实在不愿卷入这般争斗之中,但迫于形势所逼,也只得暂且屈从于丞相的安排。”宋承煊一脸愁容地说道。
泰和帝听闻此言,不禁微微皱眉:“你竟然对太子之位毫不心动?”
宋承煊赶忙拱手回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一心只想着能够走出京城,畅游天下,遍历四方美景。况且以儿臣的能力而言,确实难以担当起这太子的重任!”
泰和帝一时语塞,心中暗自思忖。
不想当太子的皇子,他倒也并非首次遇见。
遥想当年,先帝欲立他为太子之时,他满心向往的不过是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驰骋沙场,保家卫国。
怎奈众兄弟皆对那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甚至不惜对他拔剑相向。
在万般无奈之下,他才被迫踏上了太子之路,并最终登上了这至高无上的皇位。时光荏苒,至今已然过去了二十余个春秋。
泰和帝凝视着眼前的宋承煊,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问道:“朕且再问你一遍,当真对这太子之位没有半分念想?”
宋承煊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父皇,儿臣心意已决,绝无半点虚假。儿臣深知自身资质平庸,实难胜任太子一职。
反观四弟与五弟,他们无论才情还是谋略,都远胜于儿臣,由他们来担任太子,方是我朝之幸事。”
“可魏林想让你当,你要如何应对?”泰和帝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宋承煊问道。
宋承煊深吸一口气,拱手作揖道:“父皇,儿臣想说句大不敬的话。”
泰和帝微微颔首,表示准许。
宋承煊定了定神,沉声道:“依儿臣之见,魏林之意并不在于让我成为太子,其真正目的乃是至高无上的皇位!”
泰和帝闻言,眉头一皱,追问道:“哦?你为何如此断言?可有证据?”
宋承煊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父皇,儿臣通过观察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便可得知。此人野心勃勃,不仅在朝堂之上广结党羽,而且在宫中也安插了诸多心腹之人。
就连负责宫廷安全的金吾卫和禁军之中,都有他的眼线存在。更甚者,据儿臣所知,京城之外他还私自豢养了大量的私兵。种种迹象表明,他所图非小!”
泰和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宋承煊接着说道:“儿臣今日与魏林会面,他亲口向儿臣透露宫中已然有所行动。而父皇您今日突然晕倒,儿臣怀疑这恐怕也是丞相暗中下的毒手所致。”
泰和帝心中一惊,但脸上却故作镇定,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问道:“你是说朕被下毒了?”
宋承煊一脸忧色地点点头,说道:“正是,儿臣下午前来求见,便是想要提醒父皇多加留意身边之人,以防不测。只可惜儿臣求见父皇,未能得到召见。”
“朕当时正在寝宫之中休憩,任何人都未曾召见。”泰和帝一脸威严地说道。
“父皇安然无恙便好。只是,父皇仅仅询问了儿臣并非德妃娘娘所出之事,难道不问儿臣是否真乃您亲生骨肉么?”宋承煊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泰和帝,眼中满是探究之意。
“哈哈,承煊啊,你这副模样与朕年轻之时简直如出一辙。福宝,你说是吧?”泰和帝转头望向一旁的福宝,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问道。
福宝赶忙躬身应道:“回陛下,三殿下确实与陛下年轻时极为相似呢。”
听到这话,宋承煊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就在此时,他忽然注意到宫殿之上竟然还有另外一人站立在此。
此人看上去颇为眼熟,宋承煊不禁脱口而出:“阿瑾?”
只见那人听闻呼唤,缓缓抬起手来向宋承煊行了个礼,轻声回应道:“三殿下。”
“阿瑾,你怎会在此处出现?我分明记得你早已在战场上……”宋承煊满脸惊愕之色,下意识地再次将目光投向泰和帝,欲言又止地道,“父皇,他……”
泰和帝摆了摆手,打断了宋承煊的话语,沉声道:“朕早就把他招回来了,他并没有上战场。”
“原来如此!”宋承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