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正在纠结,究竟该不该听从宋承煊的建议,将那个重要的计划告知魏河,并让他协助自己完成。
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魏河见父亲久久不语,忍不住又轻唤了一声:“父亲。”
魏林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随口应道:“嗯。”
魏河直起身子,抬起头看着父亲,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父亲今日叫儿子前来所为何事?”
魏林略微沉吟片刻,然后开口说道:“你已然通过了秋闱,对于即将到来的春闱,可有十足的把握?”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魏河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和反应中看出些端倪。
魏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一脸自信地回答道:“回父亲,孩儿有把握。”
听到魏河如此笃定的回答,魏林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他暂时还不想透露更多,于是挥挥手说道:“没事了,你且先回去吧。”
“是,父亲。”魏河再次躬身施礼,随后转身离去。
在返回的途中,他的脑海里始终不停地思索着父亲此番召见自己的真正目的。
他深知,绝不可能仅仅只是询问关于春闱之事这般简单。
那么,父亲到底还有什么深意呢?想到此处,魏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尽快理出个头绪来。
“老爷叫你去究竟所为何事呀?”柳姨娘心急如焚地守在门口,远远瞧见魏河的身影后,赶忙快步迎上前去。
只见魏河神色凝重,缓声道:“父亲询问我对于此次春闱是否有十足的把握。”
听闻此言,柳姨娘面露喜色,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老爷总算是注意到你啦!那他可还有其他交代?”
魏河轻轻摇了摇头,无奈道:“并无,父亲自始至终再未多言半句。”
柳姨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真就只是单单问了你关于春闱之事吗?”
魏河颔首应道:“确实如此,父亲所言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柳姨娘不禁蹙起眉头,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他如今可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了呀!理应将你带在身旁,亲力亲为、言传身教才对,怎会如此冷落于你呢……”
“不行,我这就去找他!”柳姨娘心急如焚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姨娘,您先别急着走啊,万万不可前去!咱们在这府中还是得安守本分一些才好。母亲肯定已经得知我被父亲叫去之事了,想必她定会有所举动的。所以,姨娘您就在这屋子里好生待着,哪儿也别去。”魏河赶忙拦住柳姨娘,神色焦急地劝说道。
听到魏河这番话,柳姨娘停下了脚步,但脸上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应道:“好吧,那我便听你的。”
“还有,姨娘一定要记住,不管母亲如何闹腾,您千万不要跟她争吵,只要示弱便可。如此一来,方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魏河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柳姨娘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我知道了,这些年来可不就是这样熬过来的嘛。”说罢,她的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见此情景,魏河心中一阵酸楚,轻声安慰道:“姨娘这些年真是受苦了……”
柳姨娘却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故作坚强地说道:“不苦不苦,真的一点也不苦。只要能看着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我受再多的苦也心甘情愿。”
“时间不早了,姨娘早些休息吧。”魏河缓缓地站起身来,对柳姨娘轻声说道。
柳姨娘抬眼望了望魏河,眼中满是关切之色:“你也别看书了,早点休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魏河微笑着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说罢,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就在此时,远在另一处庭院中的李氏,却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
她已然得知了魏林会见魏河一事,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只见她猛地将手中的茶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随着“砰”的一声脆响,茶碗应声碎裂,茶水四溅开来。
魏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大跳,不禁失声叫道:“娘!”
李氏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骂道:“我的池儿才刚刚离世不久,尸骨都尚未寒透呢,他竟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重用那个庶子了!真是岂有此理!”
魏芸看着母亲如此愤怒,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