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闻言脸色愈发凝重起来,他沉思片刻,随即朝着身后的徐太医挥了挥手,示意其再次上前为泰和帝诊察病情。
徐太医不敢怠慢,赶忙快步走到床边,先是伸出右手搭在了泰和帝的脉搏之上,仔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
接着又俯下身来,认真端详起泰和帝的五官容貌,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喉咙,逐一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检查。经过一番查看之后,徐太医确定泰和帝所中的乃是西岐慢性毒。
徐太医缓缓起身之后,先是朝着魏林轻点了几下头,动作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而此时的魏林则不着痕迹地微微扬起嘴角,那不易被人捕捉到的笑容仿佛隐藏着无数深意。
他目光锐利如鹰隼般盯着徐太医,缓声问道:“徐太医,不知你可曾查出陛下究竟所中之毒为何物?”
徐太医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连忙躬身行礼回道:“回丞相大人,下官惭愧啊!纵使下官用尽浑身解数,却依然未能查明陛下所中毒药之来历及成分。”
魏林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徐太医暂且留在这养心殿内与陈院首相辅相成一同照看陛下吧。如此一来,陈院首也好稍作歇息调养一番。”
他看似关切的话语背后实则暗藏玄机——其真正目的乃是欲将徐太医留下以便监视陈院首一举一动。
一直立于一旁默不作声的福宝此刻谨遵泰和帝先前的嘱咐开口说道:“那就依丞相所言,徐太医便留在此处吧。”
“甚好!还望二位太医尽心尽力照料陛下。倘若陛下苏醒过来,烦请告知陛下朝中诸事皆有我等一众老臣操持料理,定当保社稷安稳、江山无恙,请陛下安心静养龙体为重。”魏林语重心长地叮嘱完之后,转身迈步离开了养心殿。
魏林刚刚踏出养心殿大门,迎面竟撞见了前来探望泰和帝病情的德妃娘娘。
“兄长……”德妃轻启朱唇轻声呼唤道。
德妃快步走上前去,压低声音急切地询问道:“兄长,听闻陛下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莫非兄长已然打算有所行动了不成?”
“你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好,其他的少打听!”魏林满脸凶狠地瞪着她,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让人不寒而栗。
德妃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兄长当真要让老三坐上皇位吗?可是……可是他毕竟不是我们魏府的血脉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十分不安。
魏林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这不是你该管的闲事,回你的宫殿去!莫要在此多言!”说罢,他迈开大步便向前走去。
“兄长!”德妃急忙呼喊,但魏林却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原地,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德妃望着魏林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最终,她轻叹一口气,转身向自己的宫殿走去。一路上,她都显得心事重重,脚步也有些沉重。
回到宫殿后,德妃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然后对一旁的贺嬷嬷吩咐道:“贺嬷嬷,你去库房收拾些金银细软出来。”
贺嬷嬷闻言一愣,疑惑地问道:“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德妃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说道:“还是本宫亲自去吧。”说着,她便朝着库房走去。
贺嬷嬷见状,连忙跟上去,焦急地问道:“娘娘,您到底怎么了?为何突然要收拾这些东西呢?”
德妃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贺嬷嬷,缓缓伸出一只手,语气坚定地说道:“给本宫钥匙,不必跟着了。本宫自有打算。”
贺嬷嬷略微迟疑,心中似乎有些许顾虑,但终究还是咬咬牙,缓缓地将那把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钥匙递到了德妃白皙如玉的手中。
德妃面无表情地接过钥匙,脚步匆匆地朝着库房走去。一进入库房,她便轻轻地合上了厚重的门扉,仿佛生怕被别人发现一般。
库房内一片珠光宝气,令人眼花缭乱。只见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金银首饰在烛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一幅幅名贵的字画悬挂在墙壁之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宝库,应有尽有,让人目不暇接。
德妃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然后迅速伸手扯过一块柔软的布料。她动作娴熟而利落,将那些体积小巧却价值不菲的物件一一挑选出来,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布料之上。
紧接着,她又将房契、地契以及厚厚的一叠银票仔细地装入其中。不一会儿功夫,这块原本平整的布料就已经被塞得鼓鼓囊囊,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