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后,南风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才缓缓开口,向众人讲述起关于方家的那些事来。
“方府被抄家之后,方元吉的夫人就回乡了,方氏和何柔没回去,将仅有的几件首饰都拿出去当了换钱,她带着何柔在城南租了一间极为狭小、简陋不堪的院子暂且栖身。
然而,即便如此节俭度日,她们的生活依旧捉襟见肘,常常入不敷出。”
南风微微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没多久,家里的钱财便所剩无几,日子愈发难过起来......”
“为了糊口,方氏迫不得已走出家门去做工赚钱,何柔竟然心生邪念,走上了偷窃之路,被发现后死不承认,遭到了毒打,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方氏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却不幸被打死了......至于这何柔头上戴着的饰品,多半也是偷来的。”
陆屿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开口问道:“方氏是何时离世的?”
南风稍作思考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算起来已有十余天了。”
陆屿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追问道:“那这十来天,何柔都在忙些什么呢?”
南风赶忙回应说:“自从给方氏料理完后事收殓入棺之后,何柔便一直在街上四处游荡,并未与任何人有过密切接触。”
时瑶突然插话道:“她又是何时进到这里来的?”
南风迅速答道:“我们刚进来,世子刚坐下,她就进来了。”
时瑶面露疑虑之色,继续追问:“一路上都未曾察觉到她在尾随吗?”
南风连忙解释道:“姑娘放心,如果真有人一路跟踪,以我和世子爷的警觉性,定然不会毫无觉察。”
陈思如此时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说不定她只是碰巧瞧见了世子,于是顺势跟了进来;又或者她原本就在这座楼里呢。”
“你去问问掌柜。”陆屿端坐在椅子上,微微眯起双眸,朝着身旁的南风挥了挥手示意道。
南风恭敬地应了一声:“是!”随即便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过了片刻,沈知浔打破沉默开口说道:“看来她就是想找个冤大头,好带她回府,如此一来,她便能既有吃的又有穿的了。”言语之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严枝意附和着点了点头:“是啊,也亏得对面那包厢坐的是咱们,一听到动静就过来了,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闹起来了。到时候,世子怕是也难以脱身啊。”
沈知浔冷笑一声:“哼,他那个纨绔世子,平日里脸皮就跟城墙一样厚,想要脱身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陈思如突然插话进来:“不过话说回来,世子自从带回阿瑶之后,似乎真的不再像从前那般纨绔了呢。”
沈知浔不禁好奇地转过头看陆屿问道:“还真是如此,那你说说,为何会突然间改邪归正了?”
“别提了,往事不可追!”陆屿一脸黯然地摇了摇头,似乎那些过往的记忆让他不堪回首。紧接着,他迅速转移话题问道:“你们约阿瑶究竟所为何事呀?”
陈思如俏皮地眨眨眼:“我们小姐妹之间的事儿,世子您就别费心打听啦!”
陆屿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时瑶,温和地问:“我等会儿就要回大理寺,你要回府吗?”
陈思如抢着回答道:“阿瑶当然是要跟我们一起去逛街咯!”
时瑶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陈思如的说法。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南风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爷,掌柜的说何柔好像是跟着魏芸一起来的。”
陈思如不禁皱起眉头,愤愤不平地说:“那个魏芸,刚才在楼下闹事,结果被阿瑶给教训了一顿,然后就灰溜溜地跑掉了。”
严枝意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真没想到这魏芸如此嚣张跋扈,不过话说回来,当时场面那么混乱,都没留意到她身边竟然还带着人呢。阿瑶,你可有看到?”
时瑶轻轻摇了摇头,柔声回应道:“当时人实在太多了,确实没有注意到她。”
“她们俩凑一起是要做什么?”严枝意心中暗自揣测着。
“阿瑶,你最近可得小心些呀!你今日还打了魏芸,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怕是还会来找你麻烦呢。”陈思如忧心忡忡地拉过时瑶的手,轻声叮嘱道。
时瑶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没事,你们就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