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忙稳了稳心神,坐在榻沿,伸出两指搭在孙曦月纤细的手腕上。
他眉头微皱,全神贯注地把脉。
过了半晌,他那紧绷的神色渐渐舒缓开来。
“如何?本将军的女儿没有变成傻子吧?” 孙奕承紧张地问道,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张太医站起身来,捋了捋胡须,笑着说:“孙将军莫慌,令嫒只是受了些许风寒,并无大碍。
下官这就给她开具一个药方,只需按时服用数剂药汤,便能痊愈如初。”
语毕,张太医移步至一侧摆放着笔墨纸砚的书案前,挽起衣袖,提起毛笔,奋笔疾书。
“没事就好。”
不多时,张太医搁下手中毛笔,吹干纸上墨渍。
然后将那张墨迹未干的药方轻轻递到周雅芙面前,微笑道:
“夫人,您家这位小千金可是福泽深厚、命数不凡呐!将来必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哟!”
周雅芙接过方子,瞥了一眼孙曦月,嘴角微微上扬:
“张太医过奖了。妾身对着孩子并未抱有太多奢望。
只求她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妾身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太医连连点头称是:“夫人所言极是,为人父母者,最大心愿无非就是子女顺遂安康。
既然此事已了,那下官就先行告退。宫中皇后娘娘尚在等候下官回去复命。”
“等等。”周雅芙想起自己中毒一事,委婉地开口:
“张太医,近日我感觉浑身不适,吃了你的药,也不见好转,还得劳烦你再为我细细查看一番。”
一旁的孙奕承闻言,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满心懊恼。
自己真是糊涂,居然差点把夫人的病情抛之脑后。
他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握住张太医的手腕,语气中满是焦急:
“老张啊,我夫人这段时间可遭罪了。头晕得厉害,整个人乏力得很,连食欲都没了,偶尔还吐那黄水,你可得快点给她瞧瞧啊。”
张太医微微点头,一番把脉后,皱着眉头,神情也有些凝重:
“奇怪!之前下官为夫人把脉,只是觉得夫人身体有些虚弱,可如今这脉象显示,夫人的肝脏似有受损之象。
夫人,请问您是否是按时按量服用下官所开的方子?”
周雅芙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心中自是有数。
她抬手指向桌案上那碗中药,“张太医,这药便是照着你的方子抓来熬制的,你且瞧瞧,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张太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便上前查看。
那药黑乎乎的,瞧着与平常药材熬制出来的并无不同之处。
张太医沉思片刻,伸手蘸了些许药汁放入口中。
刹那间,他脸色大变。
“这药不对!此药苦涩之中竟带有几分麻痹和腐臭之味,绝不是下官所开的方子。”
周雅芙柳眉一挑:“此药可有毒?”
“什么?有毒?”孙奕承仿若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满脸狰狞,额头上青筋暴突。
“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龟孙子竟敢对我的夫人下毒?我定将那下毒之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凛冽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周夫人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伸出玉手,用力将他拉回到椅子上,轻声呵斥:
\"张太医还未发话,你在这里胡乱发什么脾气?快些给我坐下,好好听听太医怎么说。\"
孙奕承朝着张太医虎目圆睁:“你说。”
张太医眉头紧皱,满脸忧色:“下官一时难以断定,需将此药带回太医院仔细研究,方能知晓其中奥秘。”
周雅芙眉头轻蹙,这碗药的问题连太医院经验丰富的张太医都分辨不出。
那个张伟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手段?
孙奕承不悦地瞪着张太医,语气不善地斥责:“你不是太医院的院使吗?
平日里瞧着你医术精湛,怎么如今连这药有没有毒都分辨不出?”
“好啦,别为难张太医了。” 周雅芙无奈地叹了口气,出言制止。
她望向张太医:“张太医,此事就有劳你费心了。还请你务必帮我调查一下这药是否有毒。
若是有毒,又是否有可解的方法。”
尽管月月说能解开此毒,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