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管孟书芹倾听了沈清窈与阮红霜所说的话语,但她的情绪却并未因此有明显的改善。
此刻的她,内心仍旧交织着无尽的悲伤与深深的自责,仿佛这些负面情感已如沉重的阴霾般笼罩住了她整个人。
不过,在沈清窈柔声细语地不断安抚之下,孟书芹那原本汹涌澎湃的哭泣声终于渐渐变得微弱起来,犹如暴风雨过后逐渐平息的海浪一般。
与此同时,她那不停颤抖着的肩膀也开始慢慢地恢复到平稳状态,就好像紧绷的琴弦终于得到了放松。
见到此情此景,沈清窈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了肚子里,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浊气。
可与此同时,她的心头又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之感以及些许无语之情。
毕竟,明明白白被判处死刑的那个人可是她自己呀!
按常理来说,此时此刻不应当是由他人来宽慰她、告诉她无需惧怕,并承诺会始终陪伴在侧吗?
怎料如今竟演变成了这样一番局面——需要她这个“主角”反过来去抚慰旁人的心灵创伤。
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经过孟书芹这么一通折腾之后,沈清窈心底那些纷繁复杂且略带酸涩的种种情绪竟然出乎意料地消散了不少。
或许正是因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安慰他人身上,使得她暂时忘却了自身所面临的绝境吧。
好一会儿功夫过去,孟书芹好不容易才彻底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
只是每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沈清窈时,那双眼睛的深处便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无法遏制的心疼之色,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之意。
沈清窈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将心头的烦闷一并吐出似的。
她微微侧过头去,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孟书芹那如炬般炽热而又强烈的目光,就好像对方根本不存在一样,佯装视而不见。
夏苒同样未曾预料到事情竟然会演变至如此这般田地,一时之间亦是惊愕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嘴角。
此刻,她的视线牢牢锁定在沈清窈身上,只见其正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然而不知为何,望着这样的场景,夏苒的心底竟莫名生出一种感觉——孟书芹这番神来之笔般的操作倒也未尝不可。
毕竟眼下自家徒儿已然自顾不暇,全然没有闲暇功夫去滋生那些个负面情绪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夏苒缓缓开口说道:“其实吧......办法倒也并非全然没有。”
只是她说话时的语气听上去并不怎么轻松,反倒显得颇为沉重,就连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此时也是紧紧皱起,眉宇之间更是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凝重之色。
原来啊,夏苒心中深知这个所谓的办法实施起来可谓困难重重。
稍有不慎,不仅无法解决问题,甚至还有可能让沈清窈因此而提前遭遇不测、香消玉殒。
也正因如此,她才迟迟未敢轻易将此办法和盘托出。
这边厢,孟书芹一听闻夏苒口吐“有办法”三字,整个人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精神大振!
方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她,眨眼间便止住了泪水,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此刻亦是重新焕发出熠熠光彩,满怀希冀与期盼地直直望向夏苒,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究竟是什么办法呀?不论需要耗费多少金钱,亦或是付出怎样巨大的代价,只要能够救得了人,咱们统统都愿意照办!”
沈清窈仅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孟书芹,便沉默不语地将目光移开。
她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连自家师傅都犹豫不决、没有立刻说出应对之法,那么这个方法必定极为艰难且充满挑战,不然以师傅的性格肯定早就直言相告了。
与此同时,夏苒先是观察着满脸兴奋与期待之色的孟书芹,随后又将自己的视线缓缓落在了一脸平静如水、毫无波澜起伏的沈清窈身上。
只听见夏苒那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嗓音悠悠传来:
“你们可曾听闻过极乐会?他们一直妄图通过某种手段来召唤并复活传说中的极乐神。为此,极乐会始终供奉着一件被视为稀世珍宝的神器——唤神剑。这件唤神剑在长期接受众多信徒虔诚的香火和供奉之后,据说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成功唤醒一位已然销声匿迹许久的神只。”
然而,当夏苒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却皆是一脸茫然,显然对于她所讲述的这些信息一时之间难以消化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