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并不介意,也没有觉得他说出来的话有什么问题后,江时还一直很难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尖酸刻薄的人,陷入愧疚中走不出来,想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喜欢,却又没办法去控制。
余北漠放在江时肩膀上的手,大拇指一直在肩头上滑动,他能感受到江时的身体在发抖。
江时在害怕?
余北漠确定这是江时害怕的信号。
这是他第一次在江时身上感受到的状态,跟江时纠缠了那么久的这段时间里,他感受过江时对他狠狠的恶意,和深深的恐惧,到最后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的恨意。
就单单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他表现过害怕的神情。
余北漠就这样盯着江时的头顶思考了一分钟,突然绕到江时身前,蹲了下来,双手把江时紧握成拳头的手,握在手中,就这样搭在江时的膝盖上,慢慢把他拳头掰开。
他眼睛盯着江时的掌心,揉着江时上边的软肉,叹了口气,难得耐下性子哄江时。
“江江你为什么要害怕呢?有我在呢,我陪在你身边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没有……我没有害怕。”
江时说话的声音有点抖,想把被余北漠握着的手抽出来,没能成功,又说:“能不能把我的手放开,你手上全是汗。”
听江时这样说,余北漠没一句解释,就把他的手给放开了,然后抬头盯着江时有些泛红的眼睛看。
他无奈笑了下:“到底是谁的手在出汗啊?还说你不害怕,眼睛都红了,很想哭对不对啊?”
说着还伸手想要抚摸一下江时的眼角,但被躲开了,余被漠只是盯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愣了一下就收回来了,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要是在别的 时间里,余北漠是一定是要把江时的脸给掰正的,但今天情况特殊,江时又紧张害怕得要命,他就多让了江时一点。
经过余北漠这样的提醒,江时才发觉手上有汗的人是他自己。
江时盯着自己的手很久都没说一句话,余北漠没有去催促他,很有耐心的等着江时的回话。
在这期间,有保镖过来提醒余北漠宴会开始的时间,要是再磨蹭下去的话时要迟到的。
余北漠没有回复保镖的话,也没有给出具体能出发的时间,只是挥挥手让保镖离开。
余北漠的态度着实让保镖感到为难,只能硬着头皮又催促了一遍。
余北漠没好气的骂了他几句,好像把在江时身上受到的窝囊气全部发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保镖无奈,对这位大少爷无可奈何,只能退下,给余萧发去短信,告诉他,余北漠可能无法准时到达宴会的现场,可能还要等上好长一段时间。
余萧那边很快就给出了回复,让他等着,不必催促,只要在宴会结束前半个小时到达现场就行。
余北漠身边的保镖全都是余萧派过来‘监视’他的,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背后汇报给余萧,这些余北漠都知道。
但他依旧没有要收敛一点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半点要遮掩的自觉性,做事大胆得很。
余萧也再懒得去管他那些破事,想管也管不动,只要不要过分到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江时身上就好,能分出百分之五十的注意在公司的业务处理上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半晌儿,江时可怜兮兮的声音才从喉咙里发出来。
嘴唇发着颤,话也断断续续的说不完整。
“余北漠…我突然…突然不想把腿治好了,我可…可以不去了吗?”
余北漠叹了口气说:“江江你想清楚了吗?真的不想重新站起来了吗?”
说不想是假的,没有一个正常人是不想站起来走路奔跑的,江时只是对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惧,心里没底,他不知道等会儿他要面对什么样的人,要是有人突然问他,他是余北漠的什么人,他该怎么回答。
“没事的江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说过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的,你只需要跟在我身边好好的,什么都不用做,回来后我立马找人来给你检查,定制治疗方案,相信我好吗?”
余北漠话说得诚恳,慢慢的引诱着江时。
余北漠好话说尽一直哄着江时,硬生生哄了快一个小时。才把人哄好的。
但到了宴会现场的大门口时,江时又发起了脾气,不肯下车,余北漠今天也是脾气好得过分,耐着性子安抚他,在车上磨蹭了半个小时才肯从车上下来。
江时是这样想的,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