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漠用了三天的时间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给陈季新,第二天就直接赶往金逸现在所居住的南边小镇去了。
余北漠打算给自己两个月的时间去想清楚那些围绕在他心中无法释放的执念,他要试着把江时放下。
余北漠出行的日期不长,五月份的天气算不上冷不需要带很多很厚的衣服,他只用了一个双肩包加一个二十六寸的行李箱就把他所需要的全部东西装完了。
余北漠早上八点的飞机到了晚七点才到达金逸所在的郁桂镇。
余北漠从火车站内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来到郁桂镇并不容易,没有出租车愿意把他送来这个有点偏远的地方,就算是加钱也不愿意,这一路上他只能不断的换乘,这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蹲在出口处缓了好一会才掏出手机给金逸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余北漠往外走到一个显眼的地方,找了个台阶坐下,把行李箱放在腿的中间,他就这样抱着行李箱闭着眼睛把头枕了上去。
余北漠难受的想吐,身上粘满了刚才在火车上的烟,泡面的味道,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臭的,怎么着都不得劲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浑身的骨头像是错位一样特别扭,夜晚微凉的风吹在他身上,有点冷,但他懒得起来添衣,没一会他就睡着了。
很奇怪在这样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环境里竟然能让余北漠放下警惕心就这样睡着了!要知道余北漠在这五年里就算服用了安眠药都不一定睡得着的,此刻睡得比猪还香。
就像是郁桂镇里流通的不是普通的氧气而是掺有迷药一样。
安睡中的余北漠是被人扒拉醒的。
抬头就看见一位头发中长半扎,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举着手机蹲在他对面拍他。
“来,看看啊,我已经把人接到了,你就放一百零八个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说完就把手机收好对着发愣的余北漠说。
“愣着干嘛,起来走啊,坐在这里你不冷啊?”
显然余北漠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有些壮硕,满脸胡子的男人愣愣回了一句。
“你谁啊,我干嘛要跟你走?”
“我谁?你没听出我是谁?顾承没给你看我的照片?孩子你还没睡醒呢,刚才你还打电话给我让我出来接你呢。”
“你是金逸…逸哥?”
顾承是给余北漠看过金逸的照片好让他认人,只是照片与本人差距过大,不怪余北漠没能认出。
照片上的金逸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贵气,就是刻板印象中那种柔弱阴郁,多愁善感,身形清瘦肤色苍白的文艺青年,人长得十分清秀俊美。
可现在呢,谁能告诉他,站在他跟前这个五大三粗,满脸胡茬,小麦肤色的人是谁。
余北漠完全不能把照片上的人与面前的男人对上,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惊讶,金逸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不然呢,谁会闲着没事冒着寒风大晚上的出来接你呢,好了走吧回到家再说。”
金逸没理会余北漠眼中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直接把他抱着的行李箱拖走放到了旁边的三轮车上。
余北漠随着金逸的动作站起来跟上去,抬眼间看见那辆三轮车,又看见金逸坐在驾驶座上,侧着头看他,朝后面扬了扬头示意他上车。
“怎么了,上车啊,后面有张小凳子专门为你准备。”
见人站着没动,金逸笑了下:“嫌弃啊?”
“不是,就是有点不敢相信而已。”
余北漠没再犹豫直接从旁边跨了上去,坐在了那张小板凳上。
金逸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吸了一口把手上那盒烟递给余北漠。
“来一根?”
“我不抽烟的。”
金逸明显的意外,他很少见像余北漠这种身处高位,身上肩负着很大压力的人是不抽烟,不过他没那么八卦,什么都没问就把烟收起来了,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不敢相信什么?从见面到现在你总是表现得一脸惊讶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这与你当初幻想的出入太大了后悔来这了?”
金逸深吸了口烟继续说:“你要是后悔了大可以回去,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顾承,不是我不想招待你而是你自个不想呆在这的。”
“唉,别啊我没有后悔的意思,我只是在惊讶你的变化太大了,跟承哥给我看的照片完全不一样,我都没认出来你,还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