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江时吃完午饭就到院子外晒太阳去了,心里想着这陪护怎么还不来,不会是余北漠故意这样说,诓骗他的吧,明知道自己不喜欢陌生人还硬要把人塞进来,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他能主动先说话,让自己求他不要请陪护来照顾他。
余北漠怎么这么有心机,那么坏呢,就知道搞这些小动作出来,让自己出口求他!
江时自以为已经精准识破了余北漠这邪恶的计划,他是不会主动去找他的,更加不会向他求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不在乎,他不再需要讨好余北漠,自然不用理会余北漠递过来的台阶。
热烈的夏日暖阳把人晒得晕乎乎的,在太阳底晒了没一会的江时就感到困了,叫保镖把他送回卧室睡午觉。
江时这个午觉睡得那叫一个舒坦,心中没有压力,不用考虑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睡眠质量自然也就变好了,他已经好久没那么舒服过了,卸下心里那担重任,人一下子变得轻盈起来,不再感到沉重。
要怎么形容江时现在的状态呢,大概就像是一个病怏怏没精神的高龄老人突然回光返照一般,人变得干劲十足,一顿能吃三碗饭,红光满面的,殊不知这些反常的举动是老人快要死亡的征兆。
江时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的景象,心中没有失落感,脑袋也不晕了,仿佛变得异常清醒,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有了目标的人未来再也不会是一片迷茫,清晰的起点就在他的脚下,一路衍生到终点等着他。
至于这个目标是什么,有没有意义不重要,是生是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江时自己的决定,能让他感到幸福的事才重要。
对现在的江时来说唯有自由和解脱这四个字能在他心中占有独一无二的地位。
“咚。”
卧室的门被人敲响了一声就停止了,江时以为是保镖,心情不错的他立刻回应了句话让保镖进来,没有像以往那样冷着保镖在门外等个三四分钟才让人进来。
他侧着头看向门口处,在他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打开门进来的人不是保镖,而是自己几乎快要遗忘了的王助理,他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呈现出一种很兴奋的状态。
面前的王助理还在略微拘谨的自我介绍中,江时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他想终于有个熟人来陪他了,能有个人陪他说说话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江时高兴的差点把王助里的名字叫出来,突然想起王助理不记得他了,怕自己这样冒失的行为会把王助理吓跑,安耐住自己的嘴巴,带着笑看着王助理,希望对方能看出自己的友善。
王助理果然被他这真挚的笑容给打动了,身上那种紧张拘谨全然消失,整个放松了下来,没一会两个人就热络了起来,好像回到了他刚被余北漠囚禁的那段日子,在这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王助理跟他讲话。
接下来,在王助理照顾他的这一周时间里,江时整个人的状态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人开朗的像是回到了还没跟余北漠纠缠上的那段日子。
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江时没再吃抗抑郁的那些药品,第一天王助理拿药给他吃后,他就偷偷把药藏在舌头底下,等王助理一离开,他就立马吐掉。
开始的时候他还怕王助理会像保镖那样知道他耍小动作不好好吃药,要强行让他把药吃下去。
就这样忐忑了一上午,王助理都没有再提过药的事,像是真的没有发现一样,江时不安的心彻底放下,吐药的事干得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连续三没吃药的江时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每天晚上睡觉时都会产生的那些骇人的幻觉在逐渐减少,直至消失。
内心竟然生出一种微妙的想法,也许活着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可惜好景不长,这样愉快轻松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突然回来的余北漠给破坏掉了。
在外忙碌了小半个月的余北漠回到家中就看到王助理握着江时的小腿,血气直冲天灵盖。
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还要跟公司的那帮老登吵架,成堆的文件垒起来都要比他高了,看起来没完没了的,陈季新还要时不时出现在他面前找存在感,肉体精神长期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得不到释放,再看到这一幕时理智完全丧失。
他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江时到过得逍遥自在,跟别人嘻嘻哈哈的,一见到他就哭丧着脸,好像他是一个很晦气的人一样。
这段时间里余北漠是怨恨过江时的,怨恨他这么长时间里为什么就不愿意找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