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名叫察罕特穆尔,先祖铁木哥斡赤斤是成吉思汗的四弟。
铁木哥斡赤斤当初拥立窝阔台有功,林焕还见过他一次。后来贵由继位,以利益拉拢一批人,却也有几个人成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铁木哥斡赤斤想自己称汗,反对贵由,被贵由处死,他的后人一直在辽东地区生活。
蒙哥死于襄阳城外,蒙古陷入内斗。铁木哥斡赤斤的玄孙乃颜呼应海都,不满汗位归忽必烈一系。
海都成为大汗后,对乃颜信任有加,多有赏赐。但好景不长,海都暴毙,忽必烈成为元朝皇帝,之后将乃颜一部削弱权柄,一部分赶回辽东,一部分迁到中原地区。
元朝传到现在,皇帝昏庸,各地起义不断,年轻的察罕特穆尔用兵如神,多次领兵镇压叛乱,被封为汝阳王,赐府邸。
林焕在大都待了一段时间,他潜入汝阳王府,可惜当年那个地洞不知何时被填平,唯有上面的景观假山石还在。
他在汝阳王府中四处搜寻,并未发现什么留字讯息。
这里找不到,就不浪费时间了,林焕继续往北,在辽东附近备好船只入海,此一去,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若是在极北之地能恢复到全盛时期,就直接用法术逆流岁月长河,若是不能,那……林焕默默一叹。
林焕站在座船上往海面上看,忍着烦闷之意闭上眼睛,他最厌水,偏偏要在海上漂流。
海水浪打,飘来荡去,漂到冰山浮冰,漂到极北之地。林焕花费很长的时间找到当年决战之地,百余年过去,那些散落的灵气被大自然吸收,繁衍出许多花草树木,鱼虫鸟兽。
极昼极夜的气候让林焕忘记时间的流逝,直到他将灵力收集完,也才堪堪恢复一半的法力。大略估算,应该已经过去二十年或者三十年了。
“回去吧。”林焕来的时候还要自己苦哈哈看风向划船,现在就不用那么麻烦,他能用灵力控制方向。
这日,他来到一个岛屿稍作休整,意外发现这岛有人居住。
林焕看着对面的四个人,感慨道:“退思兄,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竟然瞎了。”
四人中有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
那位发色淡金,双目已盲的中年人正是金毛狮王谢逊。
谢逊耳朵一动,从脑中回想起声音的主人,惊讶道:“林兄,是你吗?”
“是我。”为了让谢逊相信,林焕说了几句当年光明顶上只有他二人知道的谈话。
这时,另一个男人开口道:“你是太华后人,我在武当山上见过你!”
“嗯?”
“在下张翠山!”
林焕恍然大悟,这是张三丰的第五个徒弟,但他当年见到的张翠山不过十岁出头,而现在的张翠山看上去都三十好几了。
“这是我妻子殷素素,犬子张无忌。”张翠山介绍道。
谢逊道:“那是殷二哥的女儿。”
林焕笑道:“哦,白眉鹰王的女儿。”
几人来到居住的山洞里说话,从交谈中林焕得知,此时距离他离开光明顶到现在已有二十多年。
而谢逊等人在这荒岛生活更是长达十年之久。
“你们为何会流落到此?”
谢逊道:“唉,说来话长。当年林兄弟离开明教之后不久,阳教主夫妇双双失踪,紫衫妹子叛教出门。”
林焕讶道:“什么?那韩千叶呢?”
“他们二人一起走了。明教四分五裂,大家为教主之位争斗不休,殷二哥……”谢逊一指殷素素,续道:“殷二哥离开光明顶,另创天鹰教。”
二十多年,江湖上发生很多事,太华后人昙花一现后消失,各武林人对此并不意外,因为之前也是这样,太华弟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一次,随即销声匿迹。
“我全家被杀……”谢逊说着,语气开始狂乱,张翠山夫妇拉着儿子后退,生怕他发疯。
林焕眉头一皱,手指点在谢逊后心,内力透体而入,片刻后,谢逊恢复平静。
“叫林兄见笑了,我因练功出了岔子,心脉受损,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狂性大发。”
林焕道:“你的心脉之伤,是七伤拳所致?”
“不错。”
“怪不得,我跟崆峒派交过手,崆峒派弟子练七伤拳就容易伤到心脉。”
谢逊苦笑一声,他抚摸着怀里的刀,说道:“倘若当年林兄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