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走出客栈,心念一动,抬头望天,一只飞鸟直直落到他肩头。
他揪住鸟腿,抽出字条查看,下一刻,拔腿往城外奔去!
离城不远的小溪边,一个黑衣女人面向溪流站立。
林焕慢慢停住脚步。
梅超风转身,微笑道:“昭延。”
他们又有近半年未见,林焕呆呆望着心上人,手足无措。
“不认识了?”
“啊,我,你……”
“这反应,看来你喜欢小的。”
“说什么!”林焕一个健步窜过去抱住她,低声道:“怎样都好,是你就好。”
梅超风抬手按在他脑后,回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看了多少情爱话本?”
“哪有时间看那些啊,你拍拍屁股走了,我自己教那几个女孩,麻烦死了。”林焕顿了一下,察觉到法力的残留。
“我不喜欢白毛鸟。”
林焕用余光一瞥,鬓角白发变青丝。
“唉,我马上要去参加峨眉金顶大会,看到我的发色,江湖上又该一惊一乍了,还有你,从少女一下子跳到……”
他夫人出去一趟回来,已不再是十几岁的模样,而是他曾经最熟悉的,一颦一笑间包含万种风情的绝美容颜。
能吃了。
正合适。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啊!我想想都不行?”
梅超风往后退开一步,道:“你敢说只是想想?”
林焕继续凑上去贴紧,小声道:“那你说,怎么办?”
“随你。”
林焕手臂越收越紧,二人隔着衣物相贴。
梅超风双手环在他肩上,语调慵懒:“你说的,你和那帮傻鸟不一样。”
自己挖坑埋自己是什么感觉?
林焕不满道:“你还走不走了?”
“走。”
“唉!那边怎么样了?”
“闻所未闻的不同风景。”梅超风语气复杂。
林焕道:“所以,过去了多少年?”
梅超风不想说,手指顺着林焕的肩头爬上他下颌,微微抬起,倾身一吻。
这样的亲密安抚让林焕更加不安,他脸色沉郁,试探道:“十年?二十年?还是……”
“什么金顶大会?”
林焕不语。
“没什么的。”梅超风答非所问。
要说嘴硬这方面,林焕和梅超风半斤八两,不想说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吐露一个字。
“我倒是想问问你,倘若,元君没有阻止,你真的会……行那逆天之事?”
林焕道:“起初我以为你对陈玄风痴心不改,只想回去之后救他一命,随你们去。”
“真伟大。”
“我又不知道你……”林焕叹了口气,继续道:“感情强求不来!我也不能强夺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子啊。”
“直至后来,看到洞中石刻,你说你和陈玄风仅有夫妻之名,我才改变想法。”林焕想起她留下的遗刻,心中仍觉万分悲凉。
梅超风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他拥有改变过去的能力。她以为他们之间到那里就是结束,石板上残留的遗憾和怨恨,过了一百年也不曾消散半点!
“我一直不愿细想,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刻下那些字,你用我给你丹方炼药,让我亲眼看见你……”
从重逢以来,林焕避免提起这件事,可是已经发生的,不会因为他不提就能若无其事的过去!
梅超风心潮涌动,他们默契相通,她明白林焕的哀痛。
“……看见石头,比看见枯骨要好,对吧?”
林焕咬牙道:“好个屁!”
之前面对少女梅超风,林焕还有些放不开,现在才算是找回以前的相处方式。
“那是留住过去的最好办法,记忆会遗忘,会遮掩,会做假,石头不会。”
“哼,说的好听!要不是你非要去闭什么关,我后来哪会找那么多年!我去过华山、终南山、中都赵王府旧址,什么都没有!”
林焕最记仇,还小心眼,他半抱怨半委屈说完这段话,又嘟囔一句:“踏遍东海汪洋,难寻曾经故人……”
这事,梅超风确实心虚,她想了想,好声好气说道:“终南山上的石刻还在吗?”
“在啊,那石头正面是我师父和王重阳的比试,反面是我们俩。来者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