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之后,顾翦之再没有提起姜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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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还未满,顾翦之果然被盛帝叫回京城了。
告别了龚大人和裴竹夫妇,顾翦之带上余师爷和江二回京。
一上朝,就见到范凌赟嬉皮笑脸地站在武将的一侧,与顾翦之正好同排。
范凌赟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顾大人,这人像是老了好几岁一样,眼里没有以前那种自信满满的光,人也清瘦了不少。
他早已收到消息,听说顾翦之这厮去夏国找十一。
看来是被十一那丫头拒绝惨了。
想不到冷心冷肺的顾大人还挺纯情的。
切!
范凌赟在心里嗤笑一声。
大殿里响起盛帝的声音:「顾爱卿,几日不见,怎么清减成这样?」
盛帝看见臣子回归高兴归高兴,可这人怎么像大病初愈的一样?想必是在簌城好好地反省过了。
顾翦之上前低头行礼,声音洪亮而冷冽:「多谢皇上关心。臣已经大好了。」
盛帝问:「听说你在簌城又办了不少案子,想必是想通了?」
顾翦之回应:「臣在簌城思过多日,明白之前所作所为错得离谱。从今往后,臣只愿为我大盛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一个从不溜须拍马的重臣,一回朝就表忠心,盛帝心里想,这厮怕不是被刺激坏了?
也罢,回来认认真真的做好他的份内之事就好,他也懒得去追究关于夏国暗卫的那些事了,反正夏国迟早都会是盛国的囊中之物!
盛帝叫顾翦之回来有新的打算。
如今南方军权已在他信任的臣子范凌赟手里,接下来,他要为吞并夏国作准备了。
言镇已死,他那个儿子是个不顶事的,夏国那么多矿,给一个平庸的国君,不如将其并入大盛!
盛帝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今后还望众爱卿群策群力,壮我大盛河山。」
顾翦之低着头,盛帝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是一旁的范凌赟扭头就能看到——顾大人的眼里,冷得可以冻死人。
下朝后,邵正海本想找顾翦之谈谈心的,谁知顾翦之被皇上叫去御书房了。
邵正海摇头叹了口长长的气——看来皇上准备亲自出马与顾大人谈心,没他什么事了。
御书房里。
盛帝在正位上批奏折,顾翦之站在房中等着问话。
一炷香后,盛帝批着奏折,好似随口一问:「去容城见着了?」
顾翦之知道什么事都逃不过盛帝的法眼,盛帝在问他私自去容城找姜贞的事,便如实答道:「臣,见着了。」
盛帝停下笔,饶有兴趣地继续问:「被拒绝了?」
一想到曾经有过放弃家国重任、与姜贞远走高飞的想法,顾翦之很惭愧,行着跪礼道:「臣不该陷这么深!清醒过后悔恨万分。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盛帝这下更感兴趣了:「悔恨?怎么个悔恨法?悔恨爱上不该爱的人?还是悔恨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去容城?」
顾翦之并不回答,他此刻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否真的后悔爱上姜贞。
不能直接回答盛帝的提问,他只能自责道:「臣不该色令智昏,为了寻她失去理智。」
李公公端茶进来,将茶水放在窗前的茶几上,又恭敬地退出御书房,关好了门。
盛帝走下正位,坐到茶机旁:「坐这儿,陪朕喝喝茶吧。」
顾翦之领命,坐到盛帝对面:「谢皇上。」
二人品茶,窗外来了两只黄鹂鸟,叫声极好听。
「朕年轻时曾经也对一个女子动过心。」盛帝想起少年时那个可爱的小郡主,「可惜她不愿意留在皇宫陪朕。」
盛帝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朕便放她走了。」
顾翦之静静地听着。
坊间传闻,皇上刚登基时,娶过一个前朝郡主做妃子,但是没多久那妃子就不见了,有人说妃子死了,有人说妃子跑了。
「听说她在容城开了家酒楼,生意甚是火爆。」盛帝继续说道,「有时朕也常想,若当年她留在宫里,也许朕会比现在快乐许多。」
盛帝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可若是她真的留下来,也许朕大部分的时间都会拿去陪她,不可能将大盛治理得像如今这般井然有序。」
盛帝定睛看向顾翦之,正色道:「翦之,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是朕亲自选拔出来的重臣,今后朝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