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刘辩脸更沉的是,这百姓家中的年轻人居然标准的对他行了大礼。
离了大谱!
刘辩沉着脸问道:
“你们一家的生活如何?”
年轻人就像是背台词一般开口:
“回禀陛下,我们一家生活还算过得去,托大汉和陛下之福,加之王县令治理得当,我们粮食够吃,衣服够穿,整个燕县平均下来每年都有富余的粮食呢。”
刘辩眼角青筋在不断跳动。
他快忍耐不下去了。
“鲍信!”
“臣在。”
“把外面那位老人家请进来。”
“喏!”
鲍信动身,很快的功夫就把老者带进来了。
县令面色一变,上前拉住老者,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问道:
“老人家,你家今年收成不错啊,居然连寿材都装满了。”
“寿材?”
老者疑惑的目光落在了棺材身上,呼吸变得急促,颤颤巍巍的上前。
县令还在一边笑眯眯的说道:“真没想到,看来你家又是大丰收,还有钱做棺材啊。”
老者上前,被一棺材的粮食给激动的说不出话,伸手抓了一把。
但他又有些害怕,望向县令,迷茫的问道:“这粮食都是哪来的?”
“还用问嘛?你家粮食丰收,不过这都全托陛下的洪福!给你降下的粮食。”
“我家的?”
老者听到这话,整个人被惊喜填满,连连点头,“对对,全托洛阳天子的洪福降下来的,哎呦,太好了,我要跟老太婆说一声。”
然后就见到老者惊喜的捧着一把粮食,去跟病床上的老妪分享惊喜。
“太好啦,有救了有救了,上天给咱家降下了粮食。”
典韦越看越不对劲,嘟囔道:
“不是说这老头是哑巴吗?”
王县令笑容僵硬,正在他想着如何解释时。
刘辩忍不住了了,他望向那名年轻人,冷声问道:
“你是这户人家的儿子?”
那年轻人心里一个咯噔,忙不迭的点头:
“是是。”
郭嘉跟着冷笑,“那老人家还真是老来得子啊。”
年轻人意识到不对,赶紧摇头,“不不,我是孙子。”
刘辩努力的吸了好几口气,才使自己恢复平静。
他冷冷的看了王县令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桥瑁身上。
“朕问你,东郡其他各县,也是这样不愁吃喝吗?”
桥瑁浑身冷汗直冒,“不是,陛下,臣桥瑁无能,大多百姓无粟米果腹,因为战乱,赈灾之事受到不小阻碍,一时间难以开展。”
“这么说,就燕县一地治理得当了?”
刘辩的目光,重新落回县令身上,“王卿,你还真是令朕开眼啊。”
王县令还以为自己要高升了,喜笑颜开道:
“下臣不过是仰赖陛下天恩,不敢邀宠,臣平生最大心愿就是伴随陛下身边,能……”
“住口!”刘辩发怒了,“典韦,将此人和其同伙,全部拉下去砍了!”
“得令!”
两个虎贲卫冲进来,将王县令和那名年轻人,直接就拽了起来。
“陛下!”
王县令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天子突然就发了火。
“下官无罪啊陛下!”
王县令哭喊着,却没有任何用处。
那名年轻人同样被吓的痛哭流涕,抓着王县令的衣服语无伦次的哭诉道:
“爹,救我,我不想死啊……”
合着是这家伙是王县令的儿子。
刘辩只觉得他们碍眼的很,赶紧让人把他们拖走。
一会儿的功夫之后,哀嚎声终于消失。
在场众人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那些东郡官吏,更是有人开始打起摆子,生怕下一个轮到的人是自己。
刘辩大概知道百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了,他冷眼望向桥瑁,道:
“这一户人家,善后之事你处理好,朕不希望有人再跟朕说瞎话办糊涂事,否则朕以欺君之罪立马要他脑袋!”
“是是,下官定竭尽所能。”
桥瑁擦掉额头的冷汗,连忙应承下来。
刘辩转身离开。
赈灾之事,刻不容缓!
刘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