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欲的欲,忧的忧。他们齐声叫嚷道:“这和尚好生无礼!你的东西全然没有,还敢转来和我们要分东西!”说着,他们便抡起长枪,舞动宝剑,一拥而上,朝着行者劈头乱砍,一时间,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足足砍了七八十下。
然而,悟空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当不知。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教训这六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贼。
那贼惊叫道:“好厉害的和尚!头竟然如此坚硬!”行者笑着说:“还算凑合吧!你们也打得手累了,该轮到老孙我取出个针儿来玩玩了。”那贼说道:“这和尚莫不是个会针灸的郎中变的吧。我们又没病,说什么动针的话!”
只见行者伸手从耳朵里拔出一根绣花针儿,迎风一晃,瞬间变成了一条碗口粗细的铁棒。他拿在手中,说道:“别跑!也让老孙打上一棍试试手!”这可把那六个贼吓得四散奔逃。行者迈开大步,紧紧追上,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打死。接着,他剥下贼人的衣服,夺了他们的盘缠,笑嘻嘻地走过来对师父说:“师父,请继续前行吧,那几个贼已经被老孙剿灭了。”
三藏听闻悟空将那六个剪径的强徒全都打死,不禁面露愠色,责备道:“你这猴子,实在是太莽撞了!他们虽是强盗,但若将其擒获送交官府,也罪不至死。你纵然有神通手段,只需将他们击退便罢,怎可如此狠心地将他们全都打死?这无疑是无故伤人的性命,你这样如何做得和尚?出家人应怀有慈悲之心,‘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一顿乱打?全然没有一点慈悲善良的念头!幸好此地是山野之中,无人追究此事。倘若在城市之中,倘若有人无意间冲撞了你,你便也行凶,执着棍子乱打伤人,我即便能做你的辩护人,又怎能为你开脱罪责?”
悟空却不以为意,辩解道:“师父,我若不打死他们,他们定会打死你啊。”
三藏摇头道:“我乃出家人,宁可一死,也决不行凶。我死也不过是一条性命,而你却杀了他们六人,这如何说得过去?倘若此事被告到官府,即便你父亲为官,也难以替你辩解。”
行者笑道:“不瞒师父,想我五百年前在花果山称王为怪之时,也不知打死了多少人。若依你所言,这般行径到了官府,倒是能得些状告呢。”
三藏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道:“只因你当初没收没管,肆意妄为,暴横人间,甚至欺天诳上,才遭受这五百年前的苦难。如今你既已入了沙门,就应当改过自新,若是还像当时那般行凶作恶,一味伤生,是断然去不得西天,也做不得和尚的!实在是忒恶!忒恶!”
原来这猴子一生受不得人气,他见三藏只管絮絮叨叨地数落自己,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怒火。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既然如此说我,那我便做不得和尚,上不得西天!也不必这般絮絮叨叨地厌恶我,我这就回去便是!”那三藏却不曾答应,他见猴子如此任性,心中也有几分恼怒。
猴子见三藏不说话,更是气急败坏。他使了一个性子,将身一纵,化作一道金光,瞬间消失在天际。只留下一句“老孙去也”在空气中回荡。
三藏急忙抬头望去,却早已不见那猴子的身影。只听得呼的一声,那猴子便已回东而去。只留下那长老孤孤单单,独自点头叹息,心中悲怨不已,喃喃自语道:“这厮怎如此不受教诲!我不过说他几句,他竟就这般无形无影地径直回去了?——罢了,罢了,罢了!或许也是我命中不该招收徒弟,不该让他人进入我的生活!如今想要寻他却无处可寻,想要叫他也叫不应,唉!去吧,去吧!”说罢,长老只得无奈地收拾行李,将其绑在马上。他也不骑马,一只手拄着锡杖,一只手揪着缰绳,神情凄楚悲凉,缓缓往西前进。
没走多久,只见山路前方,有一位年事已高的老母,手捧着一件绵衣,绵衣上还放着一顶花帽。三藏见她走近,慌忙牵着马,立于道路右侧,让老母先行。
那老母听闻三藏所言,不禁问道:“你是从何处而来的长老,竟孤身一人凄凄惶惶地独行于此?”三藏双手合十,恭敬答道:“弟子乃是东土大唐奉圣旨前往西天拜谒活佛、求取真经之人。”老母微微颔首,说道:“西方佛所在之处乃是大雷音寺,位于天竺国界,此去路途遥远,足有十万八千里。你这般单人独马,既无伴侣相随,又无徒弟相伴,如何能够抵达?”
三藏面露难色,叹息道:“弟子日前确实收得一个徒弟,怎奈他性情泼辣凶顽,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他便不受教诲,愤然离去了。”老母听闻,说道:“我有这一领绵布直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