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不归我管了。要是被其他妖魔掳了去,那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自己也会心痛不已。不行,我还得下去戏弄他们一番。”
这妖怪打定主意,便按耸阴风,在山坡下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老公公。只见他白发如雪,仿佛彭祖再世;苍髯飘动,赛过寿星下凡。耳朵里鸣响着玉磬之声,眼睛里闪烁着金星光芒。他手拄龙头拐杖,身穿鹤氅轻衣,手中掐着数珠,口中念念有词,诵着南无经。
唐僧骑在马上,远远望见,心中不禁欢喜道:“阿弥陀佛,西方果真是福地啊!你看那老公公,路都走不稳了,还在被逼着念经呢。”八戒听了,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师父,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依我看,那老儿才是祸根呢!”唐僧疑惑地问道:“八戒,你为何这样说?”八戒回答道:“师父,你想啊,行者刚刚打杀了他的女儿,又打死了他的婆子,这老儿肯定是来找我们报仇的。要是我们不小心撞上他,那可就麻烦了。师父你是主犯,肯定要偿命,判个死罪;我老猪是从犯,估计得充军;沙僧也脱不了干系,多半要被问个摆站。而那行者,说不定使个遁法就溜之大吉了,留下我们三个给他顶缸。”行者在一旁听到八戒的话,心中暗自好笑,说道:“这个呆子,净说些胡话,可别把师父给吓着了。待我再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罢,行者一个筋斗云,便向那老儿飞去。
他小心翼翼地把棍藏在身边,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迎着那怪物,大声叫道:“老官儿,你往哪里去?怎么一边走路一边念经?”那妖精误把他当作了普通人,于是回答道:“长老啊,我老汉祖祖辈辈都居住在此地,一生乐善好施,喜欢斋僧,常常看经念佛。我命中无子,只有一个小女儿,招了个女婿。今天早上我给女婿送饭去田里,没想到他可能遭遇了虎口之灾。我的老伴先来找寻,也不见他回去,现在全然不知他的下落,所以我老汉特地前来寻找。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幸,我也无可奈何,只能将他的骸骨收拾回去,安葬在坟墓中。”
行者听了,心中暗笑:“我可是老虎的祖宗,你怎么能用袖子里藏着的鬼来哄我?你能瞒得过其他人,可瞒不过我,我一眼就认出你是个妖精!”那妖精被行者识破,顿时吓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行者迅速掣出金箍棒,心中暗自思量:“如果不打他,就会显得我怕了他;如果打他,又怕师父念那紧箍咒。”他又想了想:“不打死他,万一他趁机把师父抓走,我岂不是又要费心劳力地去救师父?还是打他一顿比较好!就一棍子打死他,师父要是念起那咒,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我就凭借着我的巧言花语,能说会道,哄他一哄,也许师父就不会念咒了。”
好一个神通广大的大圣,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召唤出当坊土地和本处山神道:“这妖精三番两次前来戏弄我师父,这一次我定要将他打杀。你们与我在半空中做个见证,绝不能让他逃走。”众神听闻,岂敢不从,纷纷在云端里应和着。
那大圣举起金箍棒,朝着妖魔狠狠打去,只一下便断绝了他的灵光。唐僧骑在马上,又被吓得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八戒在一旁却笑着说:“好行者!你真是威风凛凛!才走了半天路,就打死了三个人!”唐僧正要念紧箍咒,行者急忙赶到马前,高声叫道:“师父,别念,别念!你先过来看看他的模样。”唐僧定睛一看,却是一堆粉色的骷髅摆在那里。唐僧大惊失色道:“悟空,这个人刚刚才死,怎么就变成了一堆骷髅?”
行者赶忙解释道:“师父,他乃是一个潜灵作怪的僵尸,在此处迷人败本。我将他打杀后,他便现出了本相。您瞧,他那脊梁上还有一行字,写着‘白骨夫人’呢。”唐僧听了,心中倒也信了几分。
然而,怎奈那八戒在一旁煽风点火,唆嘴道:“师父,您可别被大师兄给骗了!他平日里手重棍凶,这一棒子下去,把人打死了,只怕是他故意变化成这个模样,来掩您的眼泪哩!”唐僧本就耳根子软,听了八戒的话,心中又起了疑虑。
唐僧果然再次听信了八戒的谗言,随即便又念起了紧箍咒。行者被这紧箍咒折磨得疼痛难忍,只得跪在路旁,苦苦哀求道:“师父,莫念!莫念!徒儿有话快说便是了!”
唐僧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说道:“猴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出家人以行善为本,就如同春园之草,虽不见其长,但日有所增;而行恶之人,就如磨刀之石,虽不见其损,但日有所亏。你在这荒郊野外,一连打死三人,尚且无人检举,没有对头。倘若到了城市之中,那可是人烟凑集之所,你若拿着那哭丧棒,一时不知好歹,乱打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