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报信来迟,还望恕罪。那妖怪确实神通广大,变化多端。还望大圣您施展神通,机灵应对,务必仔细保护好您的师父。若是稍有怠慢,这西天之路恐怕就难以到达了。”
行者听了功曹的话,心中暗怒,将功曹叱退。他把功曹的话牢记在心,按下云头,径直朝山上飞去。只见长老与八戒、沙僧正簇拥着前进。行者心中暗想:“我若将功曹的话如实告知师父,师父他恐怕会承受不住,必定会哭泣。倘若不与他实说,梦着头带着他走,常言道:‘乍入芦圩,不知深浅。’倘若被妖魔捉去,岂不又要我老孙费心?……且等我先照顾八戒一下,让他先出头与那妖怪打一仗看看。若是他能打得过妖怪,就算他一功;若是他没本事,被妖怪捉去,等我再去救他也不迟,这样正好能显示我的本事和名声。”行者正暗自思量,用心问道:“只恐八戒偷懒不肯出头。师父又有些护短。等我去鞭策他一下。”
好一个大圣,只见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意揉了揉眼睛,挤出几滴眼泪,然后朝着师父的方向快步走去。八戒见状,赶忙叫住沙僧:“沙和尚,快停下担子,把行李拿出来,咱们分了吧!”沙僧一脸疑惑地问道:“二哥,为何要分行李啊?”八戒回答道:“分了好各自散去!你回你的流沙河继续做妖怪,我回高老庄去找我的浑家。把白马卖了,再买口棺材,给师父送终,大家就此散伙,还去什么西天取经啊?”
此时,骑在马上的长老听到了八戒的话,忍不住骂道:“你这个呆子!好好走路,怎么又在胡说八道了?”八戒却不以为然地说:“你这儿子才胡说呢!你没看见孙行者在那边哭着过来了吗?他可是个神通广大、无所畏惧的好汉,什么钻天入地、斧砍火烧、下油锅都不怕。如今却戴着个愁帽,泪流满面地哭着走来,肯定是前面的山路太过险峻,妖怪又异常凶狠。像我们这样软弱无能的人,怎么可能过得去呢?”
长老赶忙说道:“你先别乱讲。等我问他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问道:“悟空,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你为何自己在这里烦恼?哭丧着脸,是想吓唬我吗?”行者回答道:“师父啊,刚才那个来报信的,是日值功曹。他说这妖精非常凶狠,此处道路难行。确实是山高路险,难以前进。我们还是改日再去吧。”长老听了,心中惶恐不安,紧紧拉住他的虎皮裙子说:“徒弟呀,我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为什么要说这种退缩的话呢?”
行者无奈地说:“我没有不尽心的。只是担心妖怪众多,而我们力量薄弱,形势孤单。‘就算是一块铁,放进炉子里又能打出几根钉子呢?’”长老说道:“徒弟啊,你说得也有道理。确实一个人很难应对。兵书上说:‘寡不敌众。’我这里还有八戒、沙僧,他们都是你的徒弟,任凭你调度使用,可以作为护将帮手,大家齐心协力,扫清山路,带我过山,这样不就都能修成正果了吗?”
那行者这一番做作,只为引得长老说出那几句话来。他擦拭了泪水,说道:“师父啊,若要顺利通过此山,须得猪八戒依我两件事,才有三分成功的可能。倘若他不依我所言,无法代替我的双手,那么半分机会也休想过去。”八戒听闻,嚷道:“师兄,你若不去,那便散伙罢了。莫要牵扯上我。”长老则道:“徒弟,先问问你师兄,看他要你做何事。”呆子果真转向行者,问道:“哥哥,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行者道:“第一件事是照看师父,第二件事是去巡山。”八戒嘟囔道:“照看师父是坐着,巡山去是走着;总不能让我一会儿坐着,一会儿又走着吧。这两处我怎么能兼顾得来呢?”行者道:“并非要你两件事同时做,只需领了其中一件便可。”
八戒听了行者的话,又笑道:“这等也好计较。但不知看师父是怎样,巡山是怎样。你先与我讲讲,等我依个相应些儿的去干罢。”
行者道:“看师父啊:师父去出恭,你需小心伺候;师父要走路,你要尽心扶持;师父要吃斋,你便去化斋。若他饿了些儿,你该打;黄了些儿脸皮,你该打;瘦了些儿形骸,你更该打。”
八戒听了,顿时慌了神,连忙说道:“这个难,难,难!伺候扶持,通不打紧,就是不离身驮着,也还容易;假若教我去乡下化斋,他这西方路上,人们不识我是取经的和尚,只道是那山里走出来的一个半壮不壮的健猪,定会伙上许多人,拿着叉钯扫帚,把老猪围倒,拿家去宰了,腌着过年,这个却不就遭瘟了?”
行者微笑着说道:“八戒,你去巡山吧。”八戒听了,挠挠头问道:“巡山?巡山要做些什么呢?”行者耐心地解释道:“你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