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戒却面露难色道:“驮到哪里去啊?”行者指了指前方道:“驮了去见师父。”八戒听了,口中念念有词道:“这可怎么起,怎么起啊!我好好地在睡觉,却被这猴子花言巧语地哄骗,教我做什么买卖,如今却要干这等事,让我驮死人!驮着他,那腌臜的臭水肯定会淋下来,弄脏我的衣服,到时候可没人给我浆洗。而且这衣服上面还有几个补丁,天阴发潮的时候,怎么穿啊?”行者笑着说道:“你只管驮了去,到了寺里,我给你换衣服就是了。”
八戒嘟囔着:“不羞!你自己都没衣服穿,还说要给我换!”行者听了,脸色一沉,说道:“你这呆子,再这般胡言乱语,我便不驮你了!”八戒一听,急了,连忙说道:“不驮就不驮!”行者见状,举起金箍棒,作势要打:“那我便伸过孤拐来,打你二十棒!”八戒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求饶:“哥哥,那棒子太重了,要是打上二十棒,我可就和那皇帝一样了。”行者冷笑一声:“既然怕打,就赶紧驮着尸首走路!”八戒无奈,只得背起尸首,跟着行者走出了园子。
出了皇宫,行者念动咒语,往巽地上吸了一口气,吹将出去,顿时狂风大作。八戒猝不及防,被狂风卷出了皇宫内院。待风停后,八戒和行者才落地。八戒心中暗自恼怒,盘算着要报复行者,他想:“这猴子竟敢捉弄我,我到了寺里也要捉弄他一番,撺掇师父,只说他能医活国王;要是医不活,就让师父念紧箍儿咒,把这猴子的脑浆勒出来,方能解我心头之恨!”想到这里,八戒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行者与八戒别了唐僧,一路西行。走着走着,行者心中暗自寻思道:“不好!不好!若教那呆子医人,倒是容易得很。他只需去阎王家讨将魂灵儿来,便能将人医活。可若是只说不许赴阴司,阳世间就能医活,这法儿才好。”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山门前。行者径直走了进去,将尸首丢在那禅堂门前,大声叫道:“师父,起来看邪。”那唐僧本就睡不着,正与沙僧讲着行者哄了八戒去了许久都不回来的事。忽听得行者来叫了一声,连忙起身问道:“徒弟,看什么?”八戒道:“行者的外公,教老猪驮将来了。”行者一听,哭笑不得,道:“你这呆子!我哪里有什么外公?”八戒道:“哥,不是你外公,却教老猪驮他来作甚?也不知费了我多少力气!”
唐僧与沙僧打开门一看,只见那皇帝容颜未改,宛如还活着一般。长老忽然悲从中来,凄惨地说道:“陛下啊,你可知道那前世的冤家,今生竟让你遭遇此劫,暗丧其身,抛妻别子,致使文武百官不知,众多官员不晓!可怜你的妻子还被蒙在鼓里,又有谁曾见过她为你焚香献茶呢?”说着,长老不禁失声痛哭,泪如雨下。
八戒见状,笑着说道:“师父,他死了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你的父亲或祖父,你为何哭得如此伤心!”三藏听了,责备道:“徒弟啊,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方便为本。你怎能如此心硬呢?”八戒说道:“并非我心硬,师兄之前和我说过,他有办法能医活皇帝。若是医不活,我也不会把他驮来了。”
那长老原本是个慈悲为怀的人,被那呆子一番摇动,心下也起了救人之意,便开口道:“悟空,若你真有手段能医活这个皇帝,那可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我们此行也算是功德无量,强似去灵山拜佛了。”
行者听了,心中暗自好笑,师父竟也如此天真,人若死了,哪有那么容易救活。他回道:“师父,你莫要听信这呆子的胡言乱语。人死后,需经过三七五七,乃至七七四十九日,受尽阳间罪过,方可转生。如今这皇帝已死了三年,如何救得?”
三藏听了悟空的话,心中也觉得有理,便叹了口气道:“也罢,看来这皇帝命该如此。”
八戒见师父放弃了,心中十分不甘,他眼珠一转,又想出一个主意。他对唐僧说:“师父,你莫被那猴子骗了,他定是怕麻烦,才故意说救不活。你只念念那紧箍咒,管他还你一个活人。”
唐僧听了八戒的话,心中有些犹豫,但想到救人要紧,便也顾不得许多,真个念起了紧箍咒。那猴子被勒得眼胀头疼,在地上翻滚不已。
究竟这猴子能否医救皇帝,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