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伦。千株翠竹在禅榻旁摇曳生姿,万种青松映衬着佛门的庄严。碧云宫里金光闪耀,紫雾丛中瑞霭飘飘。清晨,能闻到四周田野传来的阵阵清香;傍晚,能听到山间传来的高亢画鼓声。想必这里有朝阳照耀着破旧的衲衣,也有明月陪伴着残损的经文吧。又只见半壁灯光照亮了后院,一行香雾笼罩着中庭。
三藏远远地望见前方的景象,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怯意,竟不敢贸然踏入其中。他高声呼喊起来:“这位道人啊,为何前面的房屋显得如此破败不堪、一片狼藉,而后面却这般整齐有序呢?”那道人听闻三藏问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回应道:“老爷您有所不知呀,这座山中常有妖邪和强悍的强盗出没。每当天气晴朗之时,他们便沿着山路肆意劫掠;若是遇到阴天,这些贼人便会来到我们寺庙藏匿身形。他们不仅将佛像粗暴地推倒用来当作坐垫,还把木材搬走用于生火取暖。我们本寺的僧人大多生性怯懦,根本不敢与这些恶人理论争辩,无奈之下只能将前面的破旧房屋让给那些强横之徒歇息居住。后来,我等又重新感化了一些慷慨的施主,方才得以筹集资金修建起如今这所崭新的寺院。如此一来,清浊分明,各得其所,这便是发生在这西方之地的事情啦。”三藏听完道人的解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原来竟是这样一番缘由。”
正当三藏若有所思之际,继续前行间,忽然发现山门上赫然刻着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镇海禅林寺”。他刚抬起脚准备迈入寺门时,猛然瞧见一个和尚朝这边快步走来。且看这和尚的模样: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左侧插着笄簪的绒锦帽子,一对铜制圆环垂挂在耳根两侧;身上穿着用颇罗毛线织成的衣服,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那双眼睛犹如白银般明亮,透射出一种别样的光芒。此刻,他的手中正轻轻摇动着一只小巧玲珑的拨浪鼓,口中念念有词,但由于所说乃是番邦经文,三藏一时之间难以听清具体内容。三藏平素未曾见过这种装扮的僧侣,自然也不认识眼前之人究竟是谁,原来此乃行走于西方道路之上的喇嘛僧。
那位喇嘛和尚缓缓地从门内踱步而出,目光一下子就被站在门外的三藏吸引住了。只见这三藏长得眉清目秀,额头宽阔而平整,耳垂几乎快要触及肩膀,双手更是能够轻松地超过膝盖,整个人看上去宛如罗汉下凡一般,气质非凡,俊美儒雅到了极点。
喇嘛和尚见状,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快步上前一把扯住三藏的衣袖,然后便开始与他动手动脚起来。只见他先是伸出手指轻轻地捻着三藏的手掌和脚掌,接着又好奇地去触摸三藏高挺的鼻子,甚至还调皮地揪住了三藏的耳朵,以此来表示自己对三藏的亲近之意。
随后,喇嘛和尚兴高采烈地拉着三藏走进了方丈室。待两人相互见礼完毕之后,喇嘛和尚满脸笑意地开口问道:“老师父您打哪儿来呀?”三藏微微躬身,礼貌地回答道:“弟子乃是来自东土大唐,受陛下钦点差遣前往西方天竺国大雷音寺拜佛求经之人。今天恰好走到贵宝地时天色已晚,所以特地赶来贵寺想要借宿一宿,明日一早还要继续赶路呢。还望大师能够行个方便啊。”
听到三藏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喇嘛和尚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摆手说道:“哎呀呀,这可真是太不像话啦!太不像话啦!咱们这些出家人可不是因为心甘情愿、心怀善意才选择出家的哟。实在是因为命中注定与父母缘分浅薄,命里犯了华盖星,在家里根本无法久留,这才不得不狠心割舍亲情,剃度出家当了和尚尼姑的;既然已经遁入佛门成为弟子了,那就千万不要再说这种不切实际的空话喽。”然而,三藏一脸真诚地回应道:“贫僧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呐。”
和尚看着三藏,眼中满是担忧,缓缓说道:“那东土到西天,迢迢万里,其间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一路上高山峻岭连绵不绝,山中洞穴幽深莫测,洞内更是可能藏着各种妖魔鬼怪。而你孤身一人,又生得如此娇嫩,哪里像是个去取经的啊!”
三藏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院主所言极是。贫僧一人,确实难以抵达西天。好在我有三个徒弟,他们个个本领高强,神通广大。一路上逢山开路,遇水叠桥,保护着我这个师父,这才得以来到贵刹。”
那和尚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忙问道:“不知三位高徒现在何处?”
三藏答道:“他们此刻正在山门外等候。”
那和尚一听,顿时慌了神,急切地说道:“师父,你有所不知,我这里常有虎狼出没,还有妖贼、鬼怪伤人。白日里我们都不敢轻易远出,一到天晚,便会关闭门户。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