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才刚刚吹过之处,猛然间闻到了浓郁的兰麝香气,接着又听到了环佩叮当的声响,(他)便欠身抬头观看,呀!原来是一个美貌的佳人,径直走上了佛殿。
行者嘴里呜哩呜喇地,只顾专心念经。那女子走近前来,一把搂住他说:“小长老,你念的是什么经呀?”行者回答道:“是我许下的。”女子又说:“别人都自在地睡觉,你为什么还念经呢?”行者说:“既然许下了,怎么能不念呢?”女子搂住他,亲了他一口说:“我和你到后面去玩玩吧。”行者故意扭过头去说:“你有些不懂事!”女子说:“你会相面吗?”行者说:“也略微懂一些。”女子说:“那你给我相相面,看看我是什么样子的?”行者说:“我看你有些像是偷生的,被公婆赶出来的。”女子说:“没相准,没相准!”
我并非被公婆驱赶,也不是因为偷生而逃离。只是我前世命薄,嫁与了年轻的男子。我不懂洞房花烛之事,才有了躲避丈夫逃走的举动。
趁着如今星光皎洁,月光明亮,或许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与你到后园中去交欢,成就鸾俦之好。”行者听了这话,心中暗自点头道:“那几个愚蠢的和尚,都被色欲所引诱,才因此丢了性命。如今她也想来哄骗我。”于是随口答应道:“娘子,我出家之人年纪尚幼,确实不知什么是交欢之事。”女子说道:“你随我去,我来教你。”行者暗自笑道:“也罢,我就跟她去,看看她能如何摆布我。”
他们二人相互搂着肩膀,携手而出,离开了佛殿,径直走向后边的园子。那妖怪突然使了个绊子腿,将行者绊倒在地。紧接着,他嘴里“心肝哥哥”地乱叫着,伸手就去掐行者的下体。行者见状,笑着说道:“我的儿啊,你还真想吃了老孙不成!”然而,行者反应迅速,一把接住了他的手,并施展了一个小坐跌法,将那妖怪一下子掀翻在地上。妖怪跌倒后,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心肝哥哥,你竟然会跌你的娘啊!”行者暗自盘算道:“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只见那妖怪把手一叉,腰一躬,轻轻一跳,便现出了原身法像。它抡起金箍铁棒,朝着那怪劈头就打。那怪倒是吃了一惊,心中暗想:“这个小和尚,竟然如此厉害!”待它打开眼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唐长老的徒弟,姓孙的。不过,它也并不惧怕他。
你可知这精怪究竟是什么精怪?它的鼻子由金子打造,身上覆盖着如雪般洁白的毛发。它以地道为门,以屋为居,安身之处处处牢固。它养成了三百年前的灵气,曾经在灵山走过几遭。它饱食香花和蜡烛,乃是如来佛祖吩咐下天曹的。它是托塔天王的恩爱女儿,也是哪吒太子的同胞。它既不是填海的神鸟,也不是戴山的大鳌。它不怕雷焕的宝剑,也不惧吕虔的宝刀。它来来往往,任凭那水流江汉宽阔;它上上下下,哪管那山耸泰恒高大?你看它月貌花容,娇滴滴的模样,谁又能识得它是个鼠老成精、逞黠豪的妖怪呢!
他自恃神通广大,毫不畏惧地随手架起双股剑,剑身相交,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他左遮右挡,随东倒西,灵活地应对着行者的攻击。行者实力虽强,但一时之间也难以将他制服。
此时,阴风四起,残月的光芒也变得黯淡无光。后园中仿佛变成了一片激烈的战场:孙行者,乃天上的圣者;毛姹女,是女中豪杰。两人赌赛神通,互不相让,谁也不肯降服。
一个扭转芳心,嗔怒地瞪着黑秃的行者;一个圆睁慧眼,恨恨地看着新妆的毛姹女。两人手中的剑飞速舞动,让人眼花缭乱,难以分辨出女菩萨的身影。行者的金箍棒更是威力无穷,如闪电般迅猛,瞬间闪耀出耀眼的星芒。
玉楼中的翡翠被击碎,金殿上的鸳鸯也遭了殃。猿猴的啼叫声在巴月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凄凉,大雁的鸣叫声在楚天长空中回荡。十八尊罗汉在暗中为行者喝彩,三十二诸天则个个面露慌张之色。
那孙大圣精神抖擞,手中的金箍棒挥舞得虎虎生风,没有半点差池。妖精自知不是他的对手,眉头紧皱,计上心来,突然抽身便走。行者大喝一声:“泼货,哪里走!快快投降!”然而,那妖精根本不理会他的呼喊,只是一味地直往后退。
等行者赶到紧急之时,妖精迅速将左脚上的花鞋脱下来,吹了一口仙气,念动咒语,喊了一声:“变!”瞬间,花鞋就变作了她的本身模样,手持两口利剑,朝着行者舞了过来。而她的真身则化作一阵清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可真是三藏的灾星降临了!那妖精径直冲到方丈里,将唐三藏掳到了云头上。只一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