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一片,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重重地栽在了陈不易的身上。
王迁见状,急忙冲上前去,一把将拓拔筱从陈不易的身上拉开。他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向拓拔筱的鼻息处,感受到微弱但仍存在的气息后,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活着。
王迁不敢耽搁片刻,迅速转身扶起狼狈的陈不易。
此时的陈不易凌乱不堪,他一边慌乱地整理着衣物,一边艰难地开口问道:“你怎么办?”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王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苦涩而坚定的笑容,说道:“别担心我!等会儿他醒来,我会想办法缠住他,尽量给你争取更多的时间。我这一辈子也没做过几件像样的事,就当这次是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陈不易的眼眶顿时湿润了,他紧咬嘴唇,神色悲伤欲言又止。
王迁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抢先一步用力推搡着他往地牢门口走去,并急切地叮嘱道:“快走!再磨蹭下去,咱们谁都跑不掉!今晚外面没有人巡逻,你自己一定要逃出去啊!”
陈不易深知此刻形势紧迫,尽管满心不舍,但还是听从了王迁的安排。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王迁,便转身朝着地牢外走去。
王迁待陈不易走出地牢,迅速关上厚重的门,插上门栓,确保万无一失。
做完这些,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重新走进了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王迁啊王迁,你可真是一头蠢猪!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呢……”王迁嘴里喃喃自语着,脸上满是释然和懊恼。
王迁一脸呆滞地靠在床上,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双目无神地发起呆来。
突然,他像是回过神一般,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拓拔筱扶起,轻柔地把他平放在床上。
接着,他手忙脚乱地翻找出一瓶药膏,轻轻拧开瓶盖,蘸取少许药膏,仔细地涂抹在拓拔筱受伤的部位。做完这一切后,王迁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床边。
王迁忐忑不安,暗自祈祷着拓拔筱能够发发慈悲,给自己一个干脆利落的了断。
要是他余怒未消,自己再多磕几个响头能不能求他给个痛快?想到这里,王迁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只要能求个死的痛快,磕头又算得了什么。
与此同时,陈不易刚刚从地牢出来,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位每日按时前来送饭的婢女。这位婢女相貌平平,身材略显圆润,但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喜庆之气。
小婢女看到陈不易的瞬间,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心中暗想:这人肯定是逃出来的!这下可如何是好?
陈不易则满脸焦虑,双手不知安置何处,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小婢女呆呆地凝视着陈不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痴迷之色。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陈不易,曾经也目睹过拓拔筱残忍虐待那些不听话的女子。每一个忤逆拓拔筱的女子都会遭受非人的折磨,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想到这些,小婢女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呈现在眼前的景象令人心碎不已,那位少年同样遭受着拓跋筱惨无人道的折磨,而且其手段之残忍和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当目睹他那遍体鳞伤、不成人形的模样时,她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刺透一般,疼痛难忍。
此刻周围空无一人,小婢女敏锐地察觉到这一机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陈不易,并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跟我来!”
陈不易艰难地抬起头,用充满感激和疲惫的眼神望了一眼身旁的小婢女,然后使出全身仅存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微弱但诚挚的“谢谢”。他强忍着剧痛,顺从地依靠着小婢女缓缓前行。
可是,他们二人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陈不易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双腿已失去知觉;而小婢女尽管竭尽全力想要搀扶住他,但由于身高差距以及自身力量有限,始终难以保持平衡。
如此一来,两人磕磕绊绊地向前挪动,速度慢得如同蜗牛爬行。显然,这样下去绝非长久之计。
正当两人心急如焚之际,小婢女灵机一动,决定先将陈不易藏匿到一处假山背后较为隐蔽的地方。待安置好陈不易后,她来不及喘口气,便转身匆匆离去,准备寻找他人前来相助。
这位小婢女原来是王府伙房中的一名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