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锦帕轻轻擦拭着主子身上的血迹,眼中满是关切和忧虑,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菲儿姑娘被送去北梁吗?难道您就甘心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周景泰紧咬着牙关,嘴唇不住地颤抖着,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缓缓张开嘴巴,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将那碗热气腾腾的粥咽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林氏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忖,看来对于这位周少爷,他们之间或许存在一些误会。于是,她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们不知道易儿其实是个男子?”
周安听后,用力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当然不知道易公子是男子!”接着,他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不禁气愤填膺地补充道:“上次分别的时候,我家爷可是毫不犹豫地把随身携带的所有银票都给了他!”
林氏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继续追问:“那么,他和易儿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周安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地反驳道:“你们怎能这样想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一向光明磊落,怎会做出那种强迫他人的事情来!再说了,你们是不清楚,京城里有多少名门贵女整天哭天抢地地想要嫁给我家爷!我家爷虽然生性风流,但他向来洁身自好,绝不会胡作非为的。而且,我家公子早就发过誓,若非真心所爱之人,他绝对不会迎娶进门的!”
周安一边唉声叹气地抱怨着,一边摇着头说道:“爷啊,您这命,咋就这么苦呢!世上那么多美若天仙的女子您不爱,偏偏却钟情于一个男子!”说完,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哀怨和无奈。
屋子里的其他人听到这话后,一时间都沉默不语。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位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竟然会闹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这可真是个天大的乌龙啊!
此时,站在一旁的陈菲不禁深深地看了周景泰一眼。她原本以为这周景泰不过是个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罢了,未曾料到他竟也是个痴情之人。
只见周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凑到自家主子身边,开始滔滔不绝地给他洗脑起来。“爷呀,您别嫌小的啰嗦。其实吧,菲儿姑娘到底是男是女真的那么重要吗?以咱们爷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美女找不到啊?您还能缺女人不成?再说了,您喜欢一个人,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跟人家行那男女之事?喜欢一个人本就没错!您何必在意对方的性别?”
周景泰听着周安的这番话,眼睛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是啊,周安说得太对了!自己为何要纠结于“陈菲”的性别呢?他喜欢的正是陈菲那羞涩时如同春花绽放般的动人模样,喜欢他倔强时犹如松柏挺立般的坚毅神态,心疼他受委屈时像受伤小鹿般惹人怜爱的神情,见不得他落泪时如梨花带雨般令人心碎的画面,更渴望看到他展颜欢笑时如阳光照耀般温暖人心的笑容!这些美好的瞬间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周景泰的心底,让他无法自拔。
这难道有错吗?这跟一个人究竟是男还是女又能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周景泰就如同获得了新生一般,整个人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因为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恢复健康,他心心念念着的菲儿——哦不对,应该说是他的阿易,正身陷囹圄等待着他前去营救。
然而目前的状况却不容乐观,由于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周景泰仍旧无法自由行动,他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手下之人。
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手下去探查陈不易当前的具体情况,仔细勘探安全撤退的最佳路线,并精心筹备各种所需的物品以及足够数量的马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形势变得愈发紧迫起来,已然容不得周景泰再有丝毫的拖延和犹豫。如今他们所在之处已经进入了雍州的地界,距离前方的雍州城不过区区三百里之遥罢了。面对如此紧张的局面,周景泰实在无暇顾及其他更多的事情,更别提制定出详尽周全的计划了。
两日之后,经过一番紧张忙碌的筹备工作,所有前期的准备终于都已就绪妥当。按照既定行程,明日这支队伍便会抵达平阳县城以补充各类必要的物资,而那也将会是此次营救行动中唯一一个能够成功救出人的机会。
尽管如此,周景泰的心中依旧充满了诸多顾虑,生怕在整个计划之中存在任何一丝一毫的疏漏之处。思来想去之下,他最终做出决定:派遣一名可靠的心腹人员悄悄潜入敌阵找到陈不易,将他们所拟定的详细计划告知对方,以免在实施救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