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易只觉得一股热气瞬间涌上脸颊,整张脸刹那间变得通红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当着周景泰三哥的面,竟如此尴尬!
萧越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目光肆意地在陈不易脸上游走。
只见陈不易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双眼圆睁,狠狠地瞪着他。
萧越见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得意起来。他故意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景信,轻声调笑道:“他是你的相好?啧啧啧,长得倒是人模狗样。菲儿,你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
陈不易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那羞愤交加的表情已经将内心的情绪展露无遗。
看到陈不易这副模样,萧越大笑不止,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伸出手去,轻轻捏住陈不易的脸,嘴里还嘟囔着:“瞧我们菲儿,怎么就能这般可爱!”
陈不易奋力挣脱开萧越的魔爪,怒视着他一言不发。
没过多久,秋雪被押着缓缓走来。陈不易艰难地搀扶着秋雪,一步一挪地朝着城门缓缓走来。很快,秋雪便被带去救治。
陈不易经过一番梳洗,总算是洗净了浑身的狼狈与污秽,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清爽。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心急火燎地要去找周景信商议事情,于是二人再次来到了那间熟悉的房间。
刚一进屋,周景信便紧紧皱起了眉头,迫不及待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陈不易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衣角,声音略微颤抖地道:“我……我想要除掉杨维义,所以设了一个局,诱骗他出城。”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内心充满了不安和忐忑。
周景信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瞪大了双眼,怒喝道:“胡闹!怪不得杨维义那样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居然有胆子敢跑出城去!他人现在在哪里?”
陈不易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已经死了。”
周景信紧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然严厉:“那还好。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陈不易的头更低了,仿佛要埋进地里一般,嗫嚅道:“除掉杨维义后,我们遭到了塔塔儿木部士兵的重重包围,最终没能逃脱他们的追捕。”说完这句话,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周景信一眼。
周景信气得浑身发抖,愤怒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真是糊涂!为了一个杨维义,竟然不惜将自己也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这值得吗?”
一直低头不语的陈不易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周景信,说道:“值!如果不除掉杨维义,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之人命丧他手!”
面对陈不易如此坚决的态度,周景信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对于我们来说,比他重要千万倍!也许在你看来自己微不足道,但是在别人的心目当中,你却是千金不易!”
陈不易慢慢地垂下头,紧紧地抿住双唇。
周景信面色凝重地沉声说道:“原本,我计划让文杰在你们到达北梁以后,想办法把你混入士兵之中悄悄地带回来。可是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唉!”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陈不易听到周景信这样说,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提开口回应了。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过了片刻,周景信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陈不易问道:“那你可知晓阿蛮究竟是谁?”陈不易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一无所知。
周景信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阿蛮就是拓拔炽!”
这一番话犹如一道惊雷,在陈不易耳边炸响。他猛地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周景信看着陈不易震惊的模样,继续说道:“现如今,你已然被萧越给盯上了,想要再将你从他们手中救出来,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你说说看,你此番冒险行事到底值不值得?”
面对周景信的质问,陈不易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周景信见状,不禁连连扼腕叹息:“此次北梁之行,局势已然难以逆转,只希望一切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