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拓拔炽那宽敞而奢华的大帐之上。营帐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拓拔炽端坐在虎皮宝座上,一只手支着下巴,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下方跪着的探子。这名探子正是之前被他派遣出去调查陈不易身世之人。此刻,探子正战战兢兢地向拓拔炽禀报所探查到的情况。
当听到“陈劲松”这个名字时,拓拔炽微微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缕难以捉摸的笑容。他轻声呢喃道:“陈劲松?原来阿易竟是他的儿子!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拓拔炽坐直了身子,高声喊道:“来人!速去将易美人给本王带来!”声音回荡在整个营帐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没过多久,只见两名侍卫押解着陈不易缓缓走进了大帐。陈不易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依然清丽动人,宛如出水芙蓉。
尽管身着女子装扮,但他那挺拔的身姿和坚毅的神情丝毫不减,仿佛一棵傲然挺立的松竹,散发着独特的气质。
陈不易笔直地站在帐中,目光平静地迎接着拓拔炽审视的目光。
拓拔炽忽然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随手抓起桌上的书册,用力朝着陈不易狠狠地砸了过去。
书册如雨点般纷纷落下,其中一本重重地砸在了陈不易的身上。
他的眉头微微一蹙,伸手接住了一本即将落地的书册,并轻轻摊开。随着书页的翻动,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待到全部读完后,他紧紧地捏住手中的册子,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怎么不吭声?本王倒是未曾想到,易美人居然是陈劲松的儿子!说吧,你混进我北梁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意图?”拓拔炽凤眸冰冷,死死地盯着陈不易,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怀疑的火花。
这声音犹如寒冰一般,直直地刺向下方站着的陈不易。而陈不易只是轻轻地抿了抿嘴,却没有丝毫想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拓拔炽见他如此沉默,不禁冷笑一声道:“易美人莫不是以为只要不说话,这件事便能就此了结?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陈不易紧闭双眼,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仍旧一言不发。
拓拔炽心中恼怒,继续讽刺道:“平日里不是能言善辩,怎的到了今日,反倒成了个闷葫芦,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不易终于忍不住微微动了动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硬邦邦的话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的语气充满了决绝和无畏。
拓拔炽闻言,脸上的嘲讽之色愈发浓重,眯起眼睛说道:“哦?居然不狡辩了?这么快就认命啦?还真是让人意外!”
陈不易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瞪着坐在上首处的拓拔炽,“有什么好狡辩的!我本来就是陈劲松之子,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拓拔炽慢慢地将身子往后一仰,然后轻轻地靠在了椅背上。他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你如此千辛万苦来到此地,究竟所为何事?又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陈不易听到这话后,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和紧张。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回答道:“我之所以会冒险前来此处,只是因为实在不忍心看到我的姐妹们遭受你们这般无耻之徒的糟蹋。迫不得已,我才选择冒名顶替而来。”
拓拔炽却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他冷笑一声,嘲讽道:“哦?这么说来,你此番前来岂不是心甘情愿想要让我们来糟蹋你?如果易美人有此意向,军营之内倒也还是能找出那么些喜好男风之人来满足于你!”
陈不易的嘴角不禁微微抽动了一下,但他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并未再接对方的话语。
拓拔炽依旧紧紧地盯着陈不易那张俊秀的脸,似乎生怕错过了哪怕是一丝丝痛苦或者愤怒的神色变化。
“易美人不想说那就由本王来说吧。
十年前,大梁与北梁的战争在北祁山爆发,双方激战数月,皆是损失惨重。此后,各自据守于北祁山的南北两侧,形成对峙之势,如此僵持不下,竟长达整整一年之久。
就在这局势胶着之时,天启突然阵前换帅!他们撤下了袁裴之元帅以及其所率领的部众,说是要将袁裴之召回京城,嘉奖他抗击大梁敌军所立下的赫赫战功。
你的父亲陈劲松,却察觉到此事的蹊跷。于是,在归京途中,他悄然销声匿迹,逃离了队伍。
最终,袁裴之与其一众心腹将领毅然决然地选择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