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模样,实则阴险狡诈得很!满肚子坏水,心眼比蜂窝还多!阿蛮,如此一来,你那位好姐姐怕是要有苦头吃咯!想当初她贵为堂堂的太子妃,如今说废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废了!你说说,她会不会因此而懊悔?”
跋拔炽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因为赫连嫣儿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犹如心头隐匿的一根尖刺,轻轻触碰便能引起阵阵刺痛。
遥想当年,年仅八岁的跋拔炽正惨遭几位兄长无情的殴打,被打得狼狈不堪之时,正是赫连嫣儿及时出现并唤来帮手,方才替他解了围。
自那以后,赫连嫣儿总会时不时地对身处困境中的跋拔炽施以援手,予以接济和帮助。
在跋拔炽的内心深处,赫连嫣儿的地位仅次于情同手足的萧越。尤其是在他最为卑微、最为无助的那些艰难岁月里,正是赫连嫣儿所给予的点滴温暖,如同点点烛光一般,照亮并支撑着他一步步走出那段充满凄风苦雨与无尽黑暗的日子。
跋拔炽凭着上苍眷顾的一身神力,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生死历练,终于杀出一条血路。跋拔炽以为自己凭借实力,可以回报赫连嫣儿一个美好的婚姻。他让母妃去求皇帝这桩婚事,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跋拔炽原以为是父亲刻意为难,不愿如他心意。后来,萧越告诉他事实有些残酷:不管是赫连家,还是赫连嫣儿本人,都拒绝了。他们认为跋拔炽只是个不得宠,甚至是被厌弃的皇子,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
在这庞大的王朝之中,赫连家族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他们在婚姻大事上,自然会选择与自家门当户对之人——太子跋拔宏。尽管在跋拔炽看来,这位太子殿下只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但在赫连家的眼中,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曾经,跋拔炽始终坚信自己与赫连嫣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份纯真美好的感情定能天长地久。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无情地击碎了他的幻想,原来这一切都仅仅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自那时起,跋拔炽便不再相信世间所谓的情情爱爱,在他眼中,这些情感不过是人们为了实现自身目的而施展的手段。
如今,当萧越突然提及这个名字时,跋拔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
儿时,赫连嫣儿所给予他的那些温暖瞬间,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记忆深处,让他永生难忘。
可是,她后来表现出的那般绝情,却又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令他实在无法接受。
跋拔炽的性格就好似一匹孤独的野狼,既独又毒。对于他而言,只要能够顺遂自己的心意,任何事情他都敢去做,没有丝毫的顾忌。在这世上,他几乎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有萧越是个例外,至于赫连嫣儿,或许能算作半个吧。
见跋拔炽沉默不语,萧越不禁撇了撇嘴,略带调侃地说道:“到现在还是忘不了那位老情人?若是让你的新欢知晓,恐怕你们之间非得闹得一拍两散不可!”
跋拔炽狠狠地瞪了萧越一眼,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一般,“什么老情人?那不过是年少时的懵懂无知罢了!如今她早已成为他人妻,又还有什么可念念不忘的!”
萧越不屑地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道:“你这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心里明明还惦记着人家,却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反正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到底是想要重拾旧爱,还是去追求新欢!
如果换作是我,无论是旧爱还是新欢,我选谁都不会选那个赫连嫣儿。她们赫连家族的人呐,浑身上下怕是得有八百个心眼子!一个个不好好做人,非得像那些狡猾的老狐狸似的算计来算计去!
如果你真的不打算要阿易,那就趁早告诉我!若不是看你可怜巴巴的,就连让你见他一面我都不愿意!”
跋拔炽的脸色愈发阴沉冰冷,他死死地盯着萧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事就滚远点,别来烦我!”
萧越见状,也不再多说废话,他猛地站起身来,甩了一下衣袖,扭头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边走边嘴里还嘟囔着:“行,算我怕了你了,我走便是!免得打扰到你在这里思念你的心上人!”
待萧越离开之后,跋拔炽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往后一仰,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
往昔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那样清晰可见,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一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