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便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来,叹道:“我进府时,娘家陪了四个丫头,这二年死的死,去的去,如今就单剩你一个体贴人,我又岂能不念的好?若我随口说也说不得,你还要同我使气,那才真叫我屈死了!”
平儿听她提及往日,一时也是心疼起自家奶奶来,忙劝慰道:“奶奶说得什么话,奴婢这辈子都是奶奶的人,莫说说两句,便是打死骂死,奴婢也不敢有半分怨言的。”
王熙凤明白这是她的真心话,又有些感慨:“二爷总也不回来,往常隔三差五夜不归宿,我都忍了!可如今竟一连十天半个月不往我屋里进,哪里还像话?我在这点着灯查账,就算身子熬坏了,他又可曾记挂半分?”
平儿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嗫喏着道:“兴许二爷就是知道奶奶这一阵儿查账忙,所以才不舍得过来打扰。”
王熙凤又是一声冷笑:“不舍得?他在外头非饮即赌,眠花宿柳,都当我不知道吗?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跟前扒拉,也不嫌恶心!”
说到这儿,她忽然发觉有些不对:“以往,他总是银钱不够使,这一阵他在外头耍得这样欢,怎么迟迟未见他来找我要银子?”
她这话并非在问平儿,而是在问自己。
以往贾琏也是这个德行,隔三差五过来一回要银子,便翻着花样的讨好她,在她身上卖卖力气。
所以只要贾琏不将人带到她眼皮底下,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了。
反正只要她拿捏着银子,琏二总有求到她的时候,日子也总能过下去。
可近来,琏二连要银子都不积极,自己能拿捏他的唯一手段都要弱下去,难免叫人心里不太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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