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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蔷哥儿现在怎么样了?”
宁国府中,贾珍、贾蓉、贾琏等人齐聚一堂,皆是面色沉重。
见张太医出来,贾蓉便第一时间上前询问状况。
张太医也未隐瞒,只先看向贾珍道:“贾爵爷,贵府少爷性命已无大碍,只是男根损伤过甚,几近撕断,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贾蓉闻言,只觉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
贾珍贾琏也是面有不忍之色。
“真就毫无补救之法了么??”,贾蓉实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与贾蔷,从小一块儿长大,自幼食则同席寝则同榻,十一二岁起更是有了超越兄弟的情感与事实。
这四五年来,他二人情谊更加笃厚,岂能不伤心?
张太医并未答话,只摇头叹息,拱手告罪,其意不言而喻。
贾珍作为一家之主,这个时候还是开口道:“有劳张太医了!来人,送张太医!”
待太医离开后,贾珍方才问向贾琏:“琏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人敢对我贾家嫡脉下此毒手?”
贾琏面有惭色,道:“珍大哥勿急,蔷哥儿伤重,文龙也被撕咬得厉害,玩兄弟年幼,虽得庇护,但也受了惊吓,晕了过去,至今仍未醒!”
“我已问过他三人的随侍小厮,今日之事皆因一个名叫王玮的混账而起!此人是内务府总管王大人家的子侄,惯会纵犬伤人!裘兄弟已经通知兵马司上门,我只来得及送他三人回来,其余情况,还得等他们清醒后才能知晓!”
“我且先回西府,玩兄弟和文龙伤得轻些,料能早点清醒过来,了解事情始末,也好尽快替他们讨回公道!”
“……”
梨香院里,薛蟠哭爹喊娘嚎个不停,即便已有医师过来替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也还不肯消停。
薛蟠腰背受创,臀腿伤口最是严重,所以此刻只能趴在榻上,面白如纸。
“我的儿啊!”
薛姨妈心疼坏了,就守在一旁,声泪俱下。
宝钗虽也面露不忍,美眸含泪,但还是坚强道:“母亲!您也别太难过,当心哭伤了身子。方才大夫说了,哥哥只是看起来伤得厉害,实则只伤在皮肉,未及筋骨,休养上个把月,便能好全的!”
王夫人、琏二嫂子、宝玉和探春也都前来探望,各自出言宽慰。
几人都与薛家有亲,这种时候本也应该过来。
不过探春与薛蟠这个表兄终究谈不上亲近,王夫人也只是她的嫡母,薛家跟她又能有多大关系?
所以这丫头,现在心思早飘到了绮霰斋:也不知玩三哥这会儿怎么样了?
绮霰斋里人也不少,迎春、黛玉、惜春、贾环和贾兰都在。
贾玩此时刚醒,面色仍有些苍白,五儿正一勺一勺给他喂着滋补安神的汤药。
他这晕倒,也是有大夫来看过的,并不全是假装。
这般虚弱,主要是今日首次通灵那样大一条狼狗,而且那家伙本就不与他亲近,抵触情绪也强,所以耗费了极大的精力和心神。
当时那个场面,见到裘安和贾琏,他当然是趁机晕倒最为合适。
又因身体确实虚弱异常,便是经大夫诊断,也不会有半分疏漏。
都只当他是惊惧过度,这才会昏倒。
贾琏回了荣府,最先来的就是绮霰斋。
在他眼里,玩兄弟可比蔷哥儿和文龙靠谱多了。
“玩兄弟,你终于醒了!可还感觉有什么不适?”
贾玩摇了摇头,动作极缓,瞧着便有气无力。
“基本无碍,多亏琏二哥当时及时赶到!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他现在提起,似乎还心有余悸。
事情当然不至于那般危急,当时在场的足有二三十人,只区区五条狼狗,能出多大乱子?
况且其中一只还被他成功策反,听命于他,起码自保无虞。
但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的。
只听他忽然道:“对了!蔷哥儿和表兄状况如何?”
贾琏面色一黯,薛蟠就不提了,毕竟只刚来京城半年多,这半年多来贾琏又变化不小,所以二者交情有限。
但贾蔷却不同!
贾琏与贾蓉和贾蔷,那都是自小玩在一块儿的,就如迎春、探春、惜春这三个小姐妹一般。
而且三人脾性相合、志趣相投,十几年的情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