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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蛟:“我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esp;&esp;张珠珠安慰她道:“这很正常,怀孕本来就很痛苦,我愿意生下红豆,忍受那样的痛苦,是因为我和李弗相爱,孩子是我们两个人都想要的。”
&esp;&esp;不然她为什么要忍受那样的痛苦。
&esp;&esp;张珠珠那时候并不茫然,她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不高兴就拿李弗出气,那是李弗该受着的。
&esp;&esp;但陈蛟不是。
&esp;&esp;她对太子没有很深厚的感情,也并不像徐明舟那样渴望利用孩子得到权势,她甚至没有准备好做母亲。
&esp;&esp;而且,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放在她的肚子上,她腹中的孩子是太子的 孩子是延续而不是延伸
&esp;&esp;“为我自己?”陈蛟有些不解。
&esp;&esp;张珠珠道:“是做父母的需要孩子,才将他们带到世上的。”
&esp;&esp;孩子不是求着父母来的。
&esp;&esp;生育之恩,养育之情固然动人,但所有的孩子都是被动选择的,作为父母,教导他们仁义礼智,却不应该用恩情来捆绑孩子,要求他们必须回报。
&esp;&esp;“姐姐的说辞,和他们跟我说的,是反过来的。”陈蛟说道。
&esp;&esp;他们都同陈蛟说,有了这个孩子,就能如何如何。
&esp;&esp;尤其是生了儿子以后,她这个做母亲的,就可以全然地拥有他,想如何就如何。
&esp;&esp;“我的想法的确不同,但她们也有她们的道理,”张珠珠伸出手,“女子被困在内宅之中,孩子不只是孩子,更是她们延伸出去的手脚,她们将孩子视作自己的分身,孩子有了成绩,就如同她们自己拥有一样。”
&esp;&esp;至于孩子自己是怎么想的,父母其实没有多少在意,一代一代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esp;&esp;陈蛟对这说法很有兴趣:“但姐姐你不是这样的,你觉得红豆是你的孩子,也是一个、一个自由的人,是吧。”
&esp;&esp;她看向红豆,红豆正跑跑跳跳地玩耍,一点闲不住的样子,很活泼。
&esp;&esp;张珠珠:“对,我就是这样想的,红豆是红豆,我是我,我们是母子,我疼爱他,并不求回报,也不寄托自身的期望,我的期望,只寄托在我自己身上。”
&esp;&esp;孩子以后会有他们自身的期望。
&esp;&esp;陈蛟道:“只怕这个孩子,托生在我腹中,没有那样的自由。”
&esp;&esp;就算现在怀的是女儿,日后她也会生下儿子,生在周家的儿子,是一定会被寄予厚望的。
&esp;&esp;张珠珠说:“那做母亲的,只要尽力给他能给的就好,孩子还有父亲,这本来就不是你一个人承担的责任。”
&esp;&esp;陈蛟仰头,八月中旬,秋日已经渐渐来临,天气并不非常炎热。
&esp;&esp;陈蛟在这宫里熬过了炎热的夏天,她想起一件事来,对陈蛟说:“徐姑娘出家,许多人都说,是她母亲教女无方,逼得她在祠堂中跪着,但徐姑娘从前好的时候,就是徐家家风好,从不提起她母亲。”
&esp;&esp;多有意思,女儿好了,是家族传承,女儿不好,是母亲之过。
&esp;&esp;张珠珠闻言道:“可见女子活着艰难,许多事情,还是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esp;&esp;两个人慢悠悠地回了东宫,又说起别的闲话来。
&esp;&esp;“我还没出过京城呢,”陈蛟说道,“我也想出去瞧瞧。”
&esp;&esp;张珠珠:“等以后好过些,说不定能南下去瞧瞧。”
&esp;&esp;陈蛟想想:“那也太远了,父皇天天跟朝臣们吵架,因着绵州的事情,又熬了许久,我爹来找我,说本来拨了一笔钱要修皇陵的,但后头又要了回去,朝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富裕起来。”
&esp;&esp;朝廷穷的要命,别说南下,皇帝今年想去避暑,结果下了雨,避暑的行宫塌了,还没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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