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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对于请来的人,李弗也是提前有过了解的,他们的意见与李弗肯定是一致的。
&esp;&esp;常氏会被无罪释放,而且这个结果,不论从礼法上,还是人情上,都会有完美的理由和说辞。
&esp;&esp;范秀是有够心烦的。
&esp;&esp;他把大儿子给叫过来训斥了一顿,说:“你为何要因此事与你妹婿起争执,还闹到如此地步!”
&esp;&esp;范家大郎也很委屈,说:“父亲,这如何能够怪儿子,那常氏本就罪不至死,何家边不要多事,只管将人放了,事情又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esp;&esp;而且是他媳妇非要管的,他们夫妻俩关系一向不错,潘氏又是那样的身份,媳妇要管,他做丈夫的难道不理会吗。
&esp;&esp;“父亲何故这样忧心,李三郎亲自上门拜会的您,您再不趁机出去,只怕天底下没几个人记得您了。”范大郎还指望父亲再出去奔走奔走,给他和弟弟添些脸面呢。
&esp;&esp;范秀哼了一声:“我只盼着世人赶紧将我忘了!”
&esp;&esp;他过去的经历,实在没什么光彩可言,范秀根本不想出去,出去叫人笑话吗。
&esp;&esp;而且李弗请他是什么好事啊。
&esp;&esp;范秀当年说过和寡妇相关的事情的,他是希望妇人能够守贞守节的。
&esp;&esp;要范秀说来,常氏受辱,她应该自尽,主动地以死明志,然后朝廷为她翻案,表彰她的贞节、勇气,记录下她的事迹。
&esp;&esp;但是李弗要范秀做什么,李弗要翻出旧事,说明范秀当年也是支持保护寡妇的,他根本就是断章取义,要拿自己作筏子呢!
&esp;&esp;范秀他还如当年一般,他是要女人忠贞守节的。
&esp;&esp;范大郎见父亲如此,说:“父亲,今日不同往日,您都让我娶了潘家的女儿做媳妇,太子和太子妃前些时候亲自说和潘氏姊妹两个,如今我与李弗同为东宫的左膀右臂,他有功绩,又有父兄在朝中,甚至能够主审常氏这样的大案,儿子何时才能与他比肩?”
&esp;&esp;范秀紧紧地抿着唇,不说话。
&esp;&esp;范大郎虽然着急,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人得自己想通了才算数。
&esp;&esp;范二郎就在门外听着父兄谈话呢,他性子稍微急些,这时候忍不住走到门口,说:“父亲,您现在清高,实在晚了,您要是真清高,那会儿当今陛下登基的时候,您就应该带着我们哥俩给先帝尽忠了,烈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事……”
&esp;&esp;范大郎赶紧上去堵弟弟的嘴,却为时已晚。
&esp;&esp;范秀气得满脸通红,随即他抄起鞋底子,狠狠朝小儿子头上砸过去。
&esp;&esp;范大郎挡在弟弟前头上,就觉得后脑勺一痛,险些站不稳。
&esp;&esp;范二大声喊道:“娘,大嫂,妹妹,你们快过来,爹要打死我和大哥了!”
&esp;&esp;随着这一声吼,范家整个乱成了一团。
&esp;&esp;范秀穿着一只鞋撵出去,大喝道:“孽子,孽子!”
&esp;&esp;他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
&esp;&esp;范夫人和儿媳、女儿匆忙赶过来,制止了父子三人的争吵。
&esp;&esp;范夫人亲自把鞋捡回来,又瞪了小儿子一眼,对范秀说道:“快消消气,前儿那副药才吃完,哪里这么大的火气!”
&esp;&esp;范秀怒火翻滚,但看着妻子,又瞥见冲上去和大儿子站一起的大儿媳妇,他心中又生出一股悲哀来。
&esp;&esp;他是自诩忠臣的。
&esp;&esp;但他的确不是。
&esp;&esp;他可以说自己迫于无奈,他一个外姓臣子孤立无援,而当今皇帝得了人心。
&esp;&esp;可范秀不是没有别的尽忠的办法。
&esp;&esp;历代贤能,以死明志的难道还少吗,范秀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esp;&esp;要不然他忍辱负重,留存着先帝的血脉,为他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