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薛家人安置在许宅之中,这天,余氏正和几个隔壁的几个中年妇人做针线女红,几个妇人便围着她打听薛雁的情况,见薛雁这般能干,都想让自己的儿子娶她为妻。
&esp;&esp;到了晚上,余氏叩开了薛雁的房门,“雁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母亲知道你为了那件事心中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不如走出去看看有没有更适合自己的男子。”
&esp;&esp;薛雁怔了一瞬,“母亲是想为我说亲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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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薛雁将门打开,让余氏进屋。
&esp;&esp;余氏满面忧愁说道:“我知雁儿怨我将你带走,也知宁王死了,你心中难受,但你难道一辈子都不嫁人了吗?你才十八岁,往后还会遇到很多比宁王更好的人。”
&esp;&esp;余氏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雁儿恨我,我也要不后悔将你带走。”
&esp;&esp;若当时让薛雁去了仙缘桥,只怕薛雁也难逃那场劫难,只怕如今也听到薛雁的噩耗了。
&esp;&esp;薛雁却很平静,“母亲,我要今日还要去铺子。议亲之事还是往后再说吧。”
&esp;&esp;她拒绝了余氏,让福宝准备马车,去许家的铺子。
&esp;&esp;如此天下大乱,叛军南下攻占了卢州和荆州,半个月前由中山王陆枭带兵拿下了江浙一带,只待一举攻破京城,便可拿下大燕。
&esp;&esp;遭逢战乱,受苦的是黎明百姓,中山王四处征兵征重税,商人们更是首当其冲。地方州府征重税,收缴大量的银两购买军饷上交至军中,商人们不仅面临州府的盘剥,还要防着流民和劫匪抢劫铺子。
&esp;&esp;自叛军攻占卢州城以来,街上大量铺子都纷纷关门。
&esp;&esp;铺子少了,地方州府能征税的税额也就少了,为了对上头有所交代,他们便对剩下的铺子加倍征税,再按名下所有的铺子数量征户头税,不给卢州城的商户留活路。
&esp;&esp;许怀山在卢州经营多年,辛苦行商了大半辈子才挣得这份家业,许家共有十余间铺子,共有伙计约百余人,层层重税之下,许家的铺子几乎无半点盈利,就指望着许家织布坊送往宫里的那批布所得的银子,用于年底进货发工钱,维持铺子的正常运转。
&esp;&esp;许家是卢州城最大的商户,许家暂且如此,那其他商人更是不用说,铺子倒了,店铺的伙计们纷纷找到许府,希望善良宽厚的许老爷能收留他们,给他们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
&esp;&esp;许怀山自己也只是勉强能维持铺子的运转,实在无力再请人,只得给他们一些银钱,客气地将他们送离了许家。
&esp;&esp;可今日许怀山的义子许远舟回家后便一直唉声叹气,一问才知如今扬州正在打仗,原来约定十日前便坐送到卢州的那批生丝却迟迟未到,织坊无丝可织,铺子里再没有多余的银钱进生丝。
&esp;&esp;许远舟心急如焚,“再这样下去,不但织布坊要关门,约定的期限无法交货,到时候宫里问责便是死罪。”
&esp;&esp;许怀山做了多年生意,为人热情随和,加之店铺的货物品质过硬,积累了多年的好名声,多年前得遇贵人关照,许家织布坊也被选做皇商,为宫里供货,倘若没有织布的生丝,按期交不出货来,不但许家的织布坊难以维系,许家上下都难逃一死。
&esp;&esp;许怀山怎会不心急,当即便下了决定,“我亲自去一趟扬州将那批生丝带回来。”
&esp;&esp;可如今陆枭自立为王,纠集兵马和粮草攻占了扬州城,打算再次攻入京城。
&esp;&esp;如今京城由月妃的弟弟韩世昭带兵守城,但韩世昭和陆枭的兵力悬殊,京城仅剩负责城防的神策营,仅有不到五万的兵力,历经两次进攻后,城墙破损严重,将士们死伤惨重,恐支撑不了不久,叛军便会攻入皇城。
&esp;&esp;许远舟担心义父的安危,劝道:“如今扬州战乱,义父这个时候去扬州也太危险了。”
&esp;&esp;许怀山看向薛雁,慈爱的笑道:“那雁儿觉得呢?”
&esp;&esp;薛雁点了点头,“若是家中已经没了退路,去扬州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