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流露出浓郁的凄惨哀伤之意。
咻——
祁樱回过首,纤细裙摆如微风般拂过她的小腿,如同流水一般在那只手中流过。
只不过是顷刻之间,她眼眸里的光亮不再,一轮悬月高高挂于她身后的夜空之中,微凉夜风吹过,揉乱她细密如瀑的青丝。
俨然是一副冷冽无情的模样。
瘫倒在原地的两小童忽感后背一凉。
竟比她身旁的魔族还要……吓人。
祁樱收回眼,忽然像是个泄气的顽童一般,恹恹地问身旁那人:“师兄,到底想带我去哪里?”
走路好累。
迟深侧头过来看她,赤红的瞳色灼灼夺目,乌睫犹若新生的飞蝶一般扑闪扑闪。
“快到了,就在前面。”
祁樱懒懒应了一声,眼眶里流出哈欠过后的星星泪水。
在烟柳镇不似斐云山,不能随意御用道术,她今日站了一天,真的很累很困。
再者。
迟深他真的以为他能从她口中问出什么吗?
巷道的沥路越来越平坦,连同着视野也变得越来越开阔。
祁樱走得慢,迟深也不催她,二人便这样慢慢踱步,身后仍是稀稀疏疏的细语声,祁樱没再管,只是瞧着月亮不说话。
她不是那种见弱不救的人,也讨厌自己怜悯心泛滥,见着什么可怜虫都要帮扶一下。
毕竟,前世摔得跟头太多了,她现在只想好好欣赏这月色。
夜色很长,像是不舍,又像是有人故意将这段路途变得长远。
迟深就在她身前,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轻而易举地听得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以及,好闻的白檀香。
祁樱甚至还破天荒地问过解雨婵和楚一舟,说能不能问到迟深身上的香。
结果,竟然只有她能闻到。
她嗤笑,还在心里反驳说她又不是狗鼻子,定是迟深每次都故意在她身旁的时候偷偷散香。
迟深这个人,向来无耻至极。
祁樱望着他,微微张了张口,忽然又想到掉入裂隙那日,自己骂他无耻这人还一脸诚然地承认了。
她又闭上唇。
迟深见她这欲说还休的样子,以为她仍是嫌自己将她带的太远,心里有气却不想说,出言道:“师妹,若是有苦难言,可以直说。”
“若是想骂我,也可以。”
祁樱顿然,眼底戾气横生,轻哼一声,“你知道我想骂你就好!”
“坏迟深!混蛋迟深!”
“厚颜无耻,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她骂得一气呵成,气都不带喘的,心底的怒气也跟着冒了出来。
迟深的瞧着她,眼底柔腻的春光滟滟,迎合道:“嗯,骂得好。”
祁樱更气,直直给他一拳,他竟躲都不带躲,闷出一口气道:“师妹,下次可否轻些?”
若是将他这身体打残了,可不好引诱她了。
“你……”
迟深缓缓喘出一口气,胸前微微起伏,整个矫健腰身显得更为轻盈有力,就连玉白的面庞都好像因为这一拳变得更加有生气。
祁樱竟有些无语会对。
她望着他,心底又气又好笑,刚想撇过脸,面前却忽然传来一声骤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