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得娘娘喜爱,金婆子此番大抵是有永和宫授意。既如此,福晋不如乘着这股东风,向娘娘表明心迹,有德妃娘娘撑腰,日后这院子里看谁敢有二心?”
顿了顿,程嬷嬷打定主意:“我这就让春溪去准备,明儿福晋早些过去。”
扶摇快要睡着,被金嬷嬷最后一句话惊醒,她微睁眼看见院墙上的光。顺着光,又看见快伸出墙去的梧桐枝丫。
阿哥所的规矩,伸出墙去的那部分枝干,甭管是什么珍稀之树,都得被修剪。
最迟到今日傍晚,这截枝干就会被剪掉。
四阿哥如今潜龙在渊,许多事不是不过问,是他且记着呢。
“嬷嬷,我知你是为咱们好,但你听我的,明早别来叫起我,我要睡到……唔,睡到巳时吧,巳时再叫我。”
“巳时?太阳都挂中天了,岂不是赶不上——”
许是自觉逾矩,程嬷嬷声音蓦地顿住,地上两只兔子踩着新落下的梧桐叶蹦来跳去,发出无忧无虑的沙沙声响。
扶摇仍望着那伸长的梧桐枝,“赶不上便赶不上,又如何?咱们不做违心之事,也不盼着登高封爵,犯不着给自己找事儿。本本分分待在这所小院里,不惹麻烦,将来说不得四爷还记着咱们的好呢。”
“嬷嬷,你说是不是?”
半晌,程嬷嬷才出声,“这个……是……福晋说得是。一切,一切听福晋的。”
沉默了一会,又支支吾吾地问:“酸奶……酸奶送来了,福晋,喝酸奶吗?”
扶摇听见脚步声,想是春溪回来了,“嗯,端上来吧,我尝尝有什么特别。”
话刚落,便有一股浓郁醇香的酸奶味入鼻,与此同时,程嬷嬷退下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来到扶摇身侧。
半道影子落在地面,半道影子打在院墙上。
挺拔的脊背、朗阔的身线,还有……整齐束好的长辫。
扶摇眼皮一跳,着急起身,险些滚落下去。
“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