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桌子用来铺桌布,但是她把这块布在床板上方比划了一下,觉得人只要不拘泥于一件物品的标签用途,便能使它在家里变得灵活百搭。
她拿这块具有一定厚度的桌布铺了床,让原本空荡坚硬的床板增添了一点点温馨度。
“以后每晚上床睡觉的时候,就会有一种顺便给自己上菜的感觉了。”姜玉弩如是点评,欣赏了片刻她焕然一新的床。
把桌布充当的床单掀起一个角,姜玉弩让这一处角落继续露着床板,好集中堆放她从外面带回来的物资。
因为今天又领到了新衣服,姜玉弩也终于可以把在外面奔波两天的服装换下来,踩着同样是“爱心物资”的拖鞋,走进了二楼的卫生间。
她给自己洗了个澡,也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澡。
卫生间依然昏暗无灯,水龙头只有冷水,姜玉弩在孤岛上待了那么多天,在那只有咸味的沁凉海水里都没少游泳,这点水温上的问题跟仿佛可以拍鬼片的环境对她都只是小问题,她快速又高效地洗完,洗澡途中甚至还拿水管给卫生间也冲了个地。
算进一步少量提升自己的小垃圾屋的清洁指数。
这一切都是在黑暗里进行。
姜玉弩今天寻找到的所有物资里,并不包含有任何电子产品。
还好她的眼睛适应黑暗,摸黑洗澡冲地换好新衣服,踩着湿漉漉的拖鞋啪嗒啪嗒回到床铺附近,再打开被好心赠送的面点与果蔬干,开始吃她的晚餐。
住在对面的乔伊森自从昨晚“见鬼”,已经偷偷关注对面这栋垃圾空屋一整天了。
乔伊森家是破落街第78号,他家对面的这栋屋宅是第80号。
今天白天,乔伊森坚持自己昨晚真在垃圾空屋二楼看见了鬼,非要他妈陪他到对面看看,但是最后母子俩其实没有进入80号屋宅。
乔伊森的母亲在被儿子连撒娇带拽地出门,终于和乔伊森一块站在80号的门口时,红头发的女人不去看那松松一拽就能解开的门锁,只低头看她的儿子,声音警告:“乔伊森,住在破落街,所有人都要明白的三条守则是什么?”
乔伊森愣了一下,他慢慢放开拽着他妈妈胳膊的手,小声回答:“从不主动去管别人的闲事,从不打听别人的秘密,从不开启别人并未主动提及的话题。”
简单来说,破落街的生存原则就是互相井水不犯河水。
乔伊森从小在这儿长大,这些守则早谙熟于心,它们从他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起,就已经被他妈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过他了。
“但是。”乔伊森知道道理,却还忍不住给自己争辩一下,“这些规则都是适用于人的。”
乔伊森还是坚持对面二楼冲他笑了一下的那位不像人。
所以既然对方不是人,那给人用的规矩,应该也就可以不遵守……吧?
乔伊森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创新,他小心翼翼向他妈争取了一下这份“创新”——换他妈在他后脑上抽了一巴掌。
“不准进。”红发女人冷冷地说。
乔伊森只是想法创新,但还从没在妈妈面前叛逆过,只好老实收了自己的想法,改为回到二楼自己卧室,一整天都不自觉地关注对面窗口。
清早姜玉弩出门的时候把窗户又关了,避免一天下来风尘太大,于是乔伊森蹲守一个白天,只见对面二楼的窗子跟曾经紧闭着的每一日都一样,根本没有丝毫它曾开启过的影子,他看得久了,自己也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昨晚只是他做了个噩梦,梦里看见对面窗户开了,还被“鬼”对着笑了一下。
乔伊森正放假,这一整天他都在家里,也没看见对面房屋有谁进出的样子。
然而,就在乔伊森逐渐放下疑虑,他在晚上十点多已经躺上了床,准备把昨晚遭遇当噩梦看的时候。
“吱呀。”
那是一种轻微的,又在寂静的夜晚会显得无比清楚的声音。
对面二楼的窗户又打开了?!
乔伊森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他小心翼翼摸向自己的房间窗口,把他的窗户也做贼一样推大了点,然后整个人缩在窗台底下,只向上慢慢探出一颗脑袋,又好奇又怂地扒着窗子边缘往外看——
对面二楼的窗户真的又一次打开了,露出了后面黑洞洞的空间。
那打开的窗口像一个只在深夜开启的诡异洞口,光是看一眼都让人头皮发麻。
但很快,乔伊森发现,今天这个洞口后面没有站着“鬼”,他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