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好了。
柳未夏身上落了雪,很快就融化,沾湿了脖梗的毛领。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和病恹恹的感觉相悖,成为山水画里唯一一抹嫣红。
“这是你做的局?”稍微一想能明白了,柳未夏捂着脸,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师兄,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
谢余寒唤出寒霜,眼皮垂下不看她;“你做错了事,得回去受罚。”
“那魔族早在从前就与宗内有过冲突,他为何会贸然闯进山中你们可有想过?”柳未夏捏紧手里的剑:“我和他被困在一处是有人故意为之,那魔族死在我的剑下,身上的魔气更是荒唐,我的剑法虽易燥,却从未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师妹,到现在你还在狡辩。”谢余寒说。
狡辩,她现在所说的一切在他们眼中都是狡辩。
风吹在柳未夏脸上,耳旁的碎发有点黏你,冰凉的感觉刺激到她的神经。
数不清是第几次了,柳未夏记得自己早就和道苍宗决裂,记得脱在山上染血的弟子服,记得走的那天是一个深秋。
她本该在那天之后,在夺得剑道比武的魁首。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场做了二十多年的梦。
“姑娘,我们就是在山里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没干什么恶事。”曹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
柳未夏站在墙边。
透过缝隙的墙壁正好看到外面景象,小院里四五个人举着火把,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
狐狸跳上窗台,趴在底下看了一眼,忍不住说:“还真是怕你们跑了……”
它这样说,在心底碎碎念。
转头看后面,有人手脚麻利地把男人捆成了一个粽子,手法极其娴熟,还顺便把嘴堵上了;有人站在墙边,身体没入黑暗中沉默。
狐狸从上面跳下来,兽类极好的夜视力使他精准跳到曹哥头上。
它打了个哈欠:“你们想好怎么办了么了?”
沉浸在一瞬的熟悉中,谢余寒敛下眸子,微弱的眸光落在瘦弱的女孩身上。
谢余寒说:“百年前剑尊还活着时,会有人修筑庙宇供奉剑尊,请求平安,但从未有过以修士为祭品的要求。”
“无论三宗诸位长老,还是修成飞升的尊者都没有以修士为祭。”柳未夏说,“这哪来的野路子神仙,敢以修士为牲礼。”
凡间受香火供奉的无非两种。
一,锄强扶弱,行侠仗义。
二,修得圆满后得道飞升的避世仙人。
三宗长老就是第一种,百年前魔族当道时,三宗长老在江湖上斩妖除魔,得以被人们记住。
第二种避世仙人不常现身,有些仙人要求的香火奇奇怪怪,供奉些书籍乐器都不奇怪,但大多仙人都算正常。
她不觉得真有人装神弄鬼,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做戏。
过了不久,观察外面的狐狸通风报信:“那几个人拿了几个碗碟和酒,喝起来了!看起来马上就要醉了,你们要不要趁现在就跑?”
这鬼地方它真是呆够了。
没人回答,横空出现一只手,皮肤冷白骨节有力,拎起它用灵力束缚着,和曹哥扔到一起。
面面相觑的一人一狐。
二人:“……”
两个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