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陵未见其人,便听一声:“哎哟,果真如此,快让我见见。”
她音色悦耳,说话的方式无比爽朗。
方应转身不见许陵,走到边缘处才发现她还在底下,便朝她招手:“快上来呀。”
许陵应了一声,连忙踩着地面乱石,安然登上明扬台。
台上除了方、许二人,唯有一位紫衣女子坐在竹桌边,皓腕之上举一瓷杯,她瓜子面远山眉,一双柳叶眼别具风情,眼波流转,很明显的异域长相。
女子生得极美,美到极致便易令人敬而远之,山风刮得急,她人似紫霞祥云般欲飞天而去。
许陵也未曾见过像她这般昳丽的女子,这美不仅美在皮囊,还美在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
叶明纱不笑时生人勿近,这会一见许陵便露出惊喜的神态,不免亲近许多,直白道:“竟有长得如此文雅秀致的师妹。”
便是叶明纱也觉得这身重峡峰弟子服饰非常适合许陵,儒雅风流,幽娴而不失灵巧。
许陵连忙自报家门,“许陵见过明纱师姐。”
叶明纱招呼道:“我知你和方应是同乡,他和我说你好些趣事,今日总算见到本人,快先坐下。”
三人环桌而坐,叶明纱为二人添上瓷杯,瓷杯质地温润适手,青叶花纹点缀杯壁,倒上水,澄澈中透着淡淡紫红。
叶明纱道:“我不爱饮茶,偏爱烘烤干的花瓣泡山上的泉水喝。”
许陵拿起瓷杯,饮一口。
经过花瓣泡过的水甘甜入喉,味道比茶淡,许是渴了,将她杯里的花茶喝光。
叶明纱喜上眉梢,为她又添一杯花茶,“看来这花茶很合师妹心意。”又瞥见许陵放在桌上藏书阁的书籍,又问:“师妹不是铸剑师,怎借剑谱?”
方应一路都没注意,定睛一看,还真是。
许陵便道:“略感兴趣,借来观阅一番,况且铸剑师铸剑也得懂些,不然怎么铸造出与剑器师本人贴合的剑来。”
此言有理,叶明纱和方应不再追问。
叶明纱又道:“师妹如此好学,不愧是能指出惊鸿剑残缺之处和修复法子。”
方应也道:“说起此事,许陵,这几年惊鸿剑的威力更胜从前,之前我找的那些铸剑师纷纷对修复过后的惊鸿剑赞不绝口,推断出的修复办法与你当年说的同出一辙。”
当然同出一辙,因为那剑是由许陵亲自修复,要是爷爷按照她指出的办法来,也不能做到一毫不差。
叶明纱笑着:“方应师弟那年弄坏惊鸿剑,不敢叫陈霖长老知晓,连请了十几天假,回来时手中没带惊鸿剑,陈霖长老便起疑,幸亏他机灵胡诌了个缘由搪塞,险些露馅。”
“所以你次日便急匆匆回去?”许陵问道。
方应点了点头。
叶明纱朝一边看去,细嗅,忽道:“成了。”
许陵道:“什么成了?”
方应见叶明纱一个跃身落下明扬台,便道:“想来是明纱师姐的菜成了。”
不出一会儿叶明纱端着盘子,上面包裹荷叶的叫花鸡,她道:“重峡峰荷叶难寻,好不容易才摘来这些。”
方应道:“你又从陈霖长老的荷花池偷摘来的吧。”
“见者有份,千万保密。”
俗话说吃人嘴软,许陵表示绝对嘴巴严实。
淡淡酒香混合荷叶的清香,精华都融入这只叫花鸡里,闻着,肚子不争气地叫。
叶明纱扯下一个鸡腿,“师妹先吃。”
鸡肉入口不柴不腻,许陵吃了几天的野菜,都把自己的胃养成啃草的牛胃,一吃上这么美味的叫花鸡,忍不住连连惊叹。
方应在一边乐着,“我没瞎说吧。”
三人聊得投机,忘记了时间。
日落之后,登明扬台,辽阔墨空繁星点点,云雾萦绕连绵起伏的山峦间,月色映得人遍身皎洁。
时间已然不早了,三人告别后,叶明纱先行与二人分别。
许陵也起身道:“我们也该走了。”
“那你书怎么办?”方应指了指桌上剑谱。
“明日再还。”
回到寝所,许陵洗漱后难得早歇,次日清晨,许陵没先去锻造房,姜时薇长老说过,愿意报名综合剑术课业的弟子可先报完后再来锻造房。
主峰不应台。
一座八角攒尖的楼台立于山峦之上,红柱环抱,比起只有一块寒酸的石头作地基的明扬台,这座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