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周澈简直无法理解了,“许珩,你是不是疯了,这次计划是针对大三大四的,跟我们大二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周澈想到什么,“你要实习也该去你爸的公司实习吧?”
许珩再次沉默,没有回答。
周澈没忍住发了火,“什么意思?这几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不是兄弟了是吧?”
“周澈。”许珩忽然开口。
周澈静了下来。
许珩低声道:“先别管了,行吗?”
电话那头仿佛消音了般。
半晌。
“行,”周澈说,“新恒的招生企划我等下发你,还有,我手头大概有两百万现金,借钱可以跟我说。”
后半句话说出来时,许珩陡然踩了下刹车。
几秒后。
他说:“谢了。”
周澈冷笑一声,“不熟。”
然后挂了电话。
-
翌日清晨。
温漾洗漱过后,先起来将脏衣篓里的衣服抱到洗衣机旁边,她检查着衣服口袋里,把东西都拿出来后,再扔进洗衣机里。
检查到一半时,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信封。
信封的厚度不算薄。
几乎不用打开就能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旅行时哥哥曾在她书包里放过一个。
她打开信封。
里面装着整齐崭新的一沓钱。
以及一张夹带的纸。
像是信。
温漾把钱放到一边,然后将纸抽了出来。
是一张白色的横线纸,她再熟悉不过。
正面是她写的欠条。
而背面。
她翻过欠条,在后面看见了一行字迹工整的字。
——哪有妹妹欠哥哥的。
温漾看了好一会儿。
而后将这张纸很小心地铺平,夹进了一个没用过的笔记本里,收了起来。
洗衣机开始运转,她回到房间开始写试卷。
直到中午。
她放下笔,拿了钱和钥匙出门。
门后似是有什么异物阻了一下,温漾没能第一时间推开。
但很快,那股阻力就没了。
她有些奇怪地推开门,然后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温漾?”
男人的嗓音有点沙哑,眼底带着清灰,周身有很浓重的烟草气,看上去颓靡又憔悴。
是那个对妈妈纠缠不放的人。
温漾沉默地关上门,没说话。
“姜烟……”他哑着声,“回来过吗?”
温漾摇了摇头。
“那她有没有……”
男人不由自主地上前,像是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
他的体形高大,身上肌肉分明,充斥着纯雄性的力量感。
在靠近时,那股压迫与侵略就格外明显。
仿佛一种兽类。
温漾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后退。
但这距离实在太近了。
那只带着薄茧的滚烫的手掌还是落在了她的手臂上,牢牢地箍住,如同烙铁。
男人迫切地问:“她跟你联系过吗?”
“……”
温漾的指节猛地颤了一下,唇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松、松开……”
声音发着抖,近乎蚊吟。
男人对温漾的异常毫无察觉,只想得到答案,哑着声急切地重复道:“你给她打电话,你给她打个电话——”
“滚开……!”
温漾剧烈地挣扎起来。
瞳孔战栗。
少女稠丽明艳的面容呈现冰雪般的白色,像忽然失控的兔子,惊惧到了极致,却又没有反抗能力。
脆弱、靡丽。
分明是病态怪异的,却能无声地滋生出那一瞬阴暗、扭曲的摧毁欲。
男人微微怔愣了一瞬。
不远处,电梯门正缓缓打开。
许珩一只手提着打包好的鳗鱼饭,另一只手是切好的水果与装好的芋泥千层。
他跨过电梯门,正要往前走。
忽地。
安静走廊里响起一道少女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