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还在桃花谷活了这么久……”她哈哈笑了笑,觉得自己说的乱七八糟,但又肯定自己是对的。
“我确实厉害,这么会活。”她道:“衾问雪,下雪了。”
“好多好多的雪,像亮晶晶的闪粉,但是有好多戾气,为什么有这么多戾气?这场雪一点也不好看,但雪下的你很好看。”
她缓缓靠近衾问雪,头抵着头,但是在抵住之前,调皮地拨弄了下对方的银铃。“好听的,像蝴蝶振翅的声音。”
有微弱白光从时闻折身上亮起,那白光如向火焰扑去的飞蛾,朝着庞然黑雾飘去,被吞噬了又扑进去,扑进去又被吞噬,永无止境亦不停歇,是这大漠里唯一的亮着的光。
“你不要怕衾问雪,你不要怕,我有办法的,我能救你。”时闻折重复说道,不知道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在宽慰衾问雪,她一遍遍说着:“我能救你,我那么厉害,你不要怕、不要怕……”
“哼——”时闻折发出猫儿叫的痛哼声,手腕被一把抓住,而后重重碾压着,但她却管不了这蔓延上的剧痛,只兴奋地睁开双眼瞧着眼前的人,满心满眼全是欢喜。
手腕上的鲜血隐蔽地、亲密地淌进衾问雪的衣袖里藏起来,时闻折呼吸轻柔,生怕把这个人吓跑了。
衾问雪睫毛颤了颤,似是要醒过来,但他被噩梦魇住了,只是瞳孔挣扎转动了几下,又无声下去。
心里的火焰被瞬间扑灭,时闻折指甲抠紧血肉里,靠着疼痛麻痹自己。
“没醒也没关系,反正他还活着。”
她以为衾问雪醒来的时间要很久,已经做好了长久等待的准备,但衾问雪身体想被解冻了般动了下,他嘴唇微张,似有话要说。
“你说什么?”时闻折有些着急,不管不顾就凑上去,身体交缠密不可分。
衾问雪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尖上,有些痒,她揉了揉,然后一动不动地等着对方出声,耳边响起了呢喃细语,衾问雪嗓音颤抖着,因为身上伤势太重,所以语调没什么起伏,他似是有些不解,困惑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什么?!”时闻折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