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老大夫在医馆后院,负责比较严重的病患,暂时没空,前面由两个小药童负责招待、抓药,拿不准的时候再去问满老大夫。
高贾多数时间都跟着岳父,看岳父如何给患者治病,偶尔来前院给小药童帮忙,他最初也是小药童之一,因为长相突出,被满老大夫的女儿看中,一跃成为医馆的未来继承人。
阿琅进门时,并没在前院看到高贾的身影。
“内人身子弱,体寒,有什么温补些的方子调养身子?”阿琅上前询问小药童。
小药童随口问了几个问题,看阿琅没和其他农户一样开口先露怯,是个不怎么差钱的,小跑着问过满老大夫后,做主给阿琅的方子上多加了参须。
小药童转身抓药时,高贾走进前院,急匆匆的出了医馆的门,不知道去做什么,阿琅转头看了一眼高贾的背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接过抓好的药,对着小药童张了张嘴,沉默几秒闭上,似乎想到什么,旁敲侧击:“刚才出去的男人是?”
小药童十多岁,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沙哑,“那是高大夫,我们满老大夫的女婿。”
阿琅继续欲言又止,勾起了小药童的兴趣,“怎么?”
“我有话不知该不该说,唉。”
小药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等着听阿琅的下文,“有事你直说。”
阿琅探了探身子,小药童识趣的附耳过来。
“前些日子传的ye/汉子,我看到了,那日我卖货时间晚了,没能回去,随意找了个地方躲宵禁,看到一个男人翻进杜家的院墙,那男人身形微胖,咳咳,杜家二儿媳还叫他当家的、高大哥……”
话说的半真半假,阿琅也没完全杜撰,前世便宜儿子要认亲爹时,张满枝满口都是高大哥、高大哥,谁知道这称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的。
小药童打了个哆嗦,感觉一阵冷风直往脖领子里刮,这是他配听到的吗?你小子害我啊!
阿琅说完,伸手拍了拍小药童的肩膀,给他一个怜惜的眼神,转身走了。
半盏茶的时间,小药童反应过来,不敢扬声,快走几步出了柜台,隐晦拉住阿琅的袖口,“等等。”
手一抖,一枚约摸二两的银子落到阿琅手心。
封口费。
两人相视一笑,阿琅轻点头,走出医馆。
小药童心里揣着事,抓药总出错,导致另一个小药童几次看过来,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不行,不能拖了,他心一横,快步去了后院找满老大夫,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傅的独女往火坑里跳。
要不是师傅挑女婿时他年纪小三四岁,他早凑上去表现了。
高贾,得了便宜还不老实,小药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小药童一路上脸憋的通红,在阿琅说的基础上又杜撰了一部分,比如高贾不仅找了外室,还和外边的女人有了孩子。
歪打正着。
满老大夫一听,这还得了,不说真假,闲着没事别人也不会往女婿头上扣屎盆子,当天便带着医馆里的两个小药童去蹲张家的墙角。
万籁俱寂,张家的院墙还没有杜家的高,不用助跑,高贾就攀了过去,张满枝见到他就锤,捂着嘴小声埋怨:“你怎么才来,我爹他已经在给我找下家了,我这怎么嫁?”她指了指肚子。
但凡男人家有个长辈,或者有生产经验的女子,她就得露馅,到时里子面子全没了。
“你怪我有什么用,药给你了,你没能留住人,自个儿暴露,差点把我也拉下水,实在不行,孩子别留了。 ”高贾也很苦恼。
一听这话,张满枝来气了,“说留下的是你,说不留的也是你,你当我是什么?”
现在再提不要孩子,多伤身呐。
高贾不耐烦,“你让我怎么办,我是不会娶你的,留着孩子平白耽误你。”
张满枝正要回怼,窗外传来浑厚的声音:“谁说不会娶你?”
高贾心脏险些骤停了,看看,夜路走多了,总能撞见鬼,来张家,居然能听见岳父的声音,好端端的自己吓自己。
片刻,纸糊的窗子上被人用手指捅了个小洞,再一勾,露出满老大夫似笑非笑的脸,给阿琅封口费的小药童端着烛台,从下往上打光,显得满老大夫的脸更阴森了。
“啊啊啊啊!”高贾吓到失声,张满枝也吓到尖叫。
另一个小药童负责敲窗户,把张家一家子人全叫了起来,说了高贾和张满枝的事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