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想玩了,你叫小花她们一起玩,我要回去睡觉。”左坦眼睛半睁,一点儿都不想蹦跶。
“不行,爹爹说你要多蹦,不然长不高。”左晴虹接过弟弟手中的沙包,丢到“相”字格,双脚跳过去,眼神示意小妹帮忙看着点。
“可我好困。”左坦嘟着嘴,睡觉也能长高好吧,圳堂哥家的奶娃娃每天都在睡觉,个子长得可快了。
左晴虹捡起沙包,蹦跶着返回,给弟弟出主意:“要不你躺在房子最前面的弧线里睡?”
左晴云看看姐姐,又看看哥哥,脚丫一挪,站在姐姐身边。
哥哥不在这儿,总有坏小孩来抢占她们的地盘,上次就遇到一个坏小孩来抢,还把姐姐推倒了。
左坦随了阿琅,力气大,别看他整天一副萎靡样子,比他大好几岁的男孩都打不过他。
勉为其难牺牲睡觉时间帮姐姐妹妹镇个场子,倒也行,“好,晚上的猪油渣……”
“给你多分半块。”左晴虹摆出大姐头的架势,半块猪油渣换个“守房子”的,超值的好吗。
“说话算数!”
商量好猪油渣的分配,左坦满足了,往姐姐指定的地方一躺,两手交叠放在脑袋下面,不一会儿小呼噜就打起来了。
两个小姑娘继续丢沙包,左坦则排除一切外界声音,做着美梦。
出门捡柴的高小树远远看到姐妹俩玩耍,搓了搓满是刮痕的手掌,他爹当初看左家卖灯笼赚钱,也跟着卖,劈竹丝的时候不小心劈了手,落下一个左手不能抓握的毛病,经常在家里踢踢打打。
有时还会喝醉,说些医馆继承人之类的话,怪娘给他拖了后腿。
家里没米下锅时,爹禁不住娘念叨,去山上采草药,遇上山崩,被石头压坏了两条腿,现在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等娘伺候。
娘不耐烦时,骂爹这是坏事做多的报应,家里的活计落在高小树身上,他捡柴,同龄的孩子在玩。
尤其是左家的两个小丫头,玩的游戏他都没见过。
都怪左家,要不是左家卖灯笼,他爹怎么会跟着学?如果不学,至少现在手还好好的,能在家里做些活。
高小树小眉头紧蹙,双眼放空,似乎在想些什么。
同一时间,左家。
阿琅做的灯笼火了之后,大姐左春叶建议他雇几个人忙基础步骤,比如劈竹丝、木丝,裁剪做灯笼用的油纸、绫绢等,出货量大后,阿琅买地盖了个做灯笼的作坊,吸纳了同村的村民,村里更团结了。
二姐和二姐夫帮着管理,二姐夫脑筋活泛,提出不少好建议。
最初还有人酸溜溜说阿琅的坏话,被一同做工的人给怼了,说坏话的见来帮工的人多,怕被赶走,再不敢多说了。
比别人好一点,被酸很正常,好太多,反而不会被酸了。
只剩下几家懒汉和高家没往上靠,张满枝每次看到阿琅,都会想到当年她怀着孩子去“偶遇”的事,心虚。
至于高贾,腿断了手伤了,想出门出不去。
阿琅躺在院子里的吊床上,闻着大姐和媳妇炖肉的味道迷糊着了,左春叶用手肘轻拐了一下梅二妮的腰,“瞧,你男人。”
梅二妮忙着把五花肉切块,抬头透过窗看了一眼,“自从卸下当货郎的活后,不是躺着就是歪着,把孩子都教坏了。”
白天睡睡睡,到了夜里俩眼跟猫眼一样提溜圆,精力那叫一个旺盛,浑身热烘烘的,推都推不动。
阿琅是高兴了,她夜夜不得闲,常常一觉起来正午了,显得她多懒似的。
当着大姐的面,不好提,不知道姐夫咋样,万一呢,这不是炫耀吗?
还得给睡觉有功的某人烧肉吃,吃饱了更有精神头了。
左春叶拿着筷子打鸡蛋,宽慰道:“哪有的事,咱家孩子都不错,小坦年纪小,爱睡就让他睡,也不耽误他晚上继续睡,等翻了年,送他去学堂,把补了几年的精神全用在读书上。”
梅二妮苦笑,精神用在读书上?她宁愿相信臭小子在学堂全程趴桌睡。
别人交束修学的知识进脑子,她好大儿的书本让口水泡透。
她还得用糊灯笼的油纸给好大儿包书皮……
不一会儿,水开了,梅二妮回过神,把切好的五花肉片丢进锅,放了些酱油,肉香混着咸香的气味萦绕在院子里。
梅二妮再次抬头看了眼吊床上的阿琅,阿琅鼻子抽动,比狗鼻子还灵。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