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岑福娘给的药时,皇后问都没问,直接将山楂丸放嘴里生嚼了,被酸的脸颊肉直抽抽。
岑福娘熬夜想的理由一个也没用上。
看岑福娘欲言又止,皇后也不瞒着她,“本宫看到玉哥儿第一眼,就觉得那孩子有福气,民间有抱子得子的说法,说不准本宫要否极泰来了。”
那么大一颗的山楂丸,当她不认识呢,国师大人每日操劳国事,又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安慰她。
怕她因为总抱孩子想起伤心事,没胃口吃饭,特地准备山楂丸给她开胃。
起个“生子丸”的名字帮她安心。
无所谓了,她这辈子恐怕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娘娘,生子丸的有效期是90天。”岑福娘提醒,这话是阿琅清晨硬扒开眼皮交代的,转头又睡了,说什么消耗太大。
他消耗个屁了,转个身的工夫睡着,令人羡慕的睡眠质量。
皇后颔首,没再多表示。
阿琅没说自己要脱力一个月的事,怕岑福娘担心,但他不说,岑福娘很生气。
一有事忙,就借口去睡觉,谁家好人天天长在床上?
出门在外,一身荣辱系在皇帝身上,睡不醒翘班还得了。
她提着阿琅耳朵把他从床上拉起来,阿琅闭着眼三秒又躺下。
嘴里念念有词:“媳妇,乖,我再睡会~”
“陛下急召!”岑福娘掀被吓唬。
“困,起不来。”阿琅duang的一声又躺下了。
长胳膊长腿的,当国师后吃的好,阿琅比去年胖了二十多斤,岑福娘拽不大动。
“不想起,有本事晚饭别吃了。”昨晚睡下,这会儿太阳偏西了,活了二十多年头回看到能睡一天的人,还是自个儿郎君。
“吃,来,啊——”阿琅闭眼张嘴,张了一会儿下巴酸了,闭上嘴磨磨牙又张开。
“媳妇,我消耗大,让我睡一个月就好。”等了半天没等到饭,阿琅翻身朝墙,打起小呼噜。
这家伙到底去哪儿消耗的?
岑福娘只当“一个月”是夸张说法,没往心里记,坐在床头抱着胳膊捋时间线。
——
听说阿琅一连睡了三天,皇帝坐不住了,连忙叫太医去给阿琅诊治,太医一把脉,阿琅的身体比皇帝好多了,为什么睡,因为他困。
“梁太医,你这诊断结果……”岑福娘捏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多亏梁太医混成了太医,不然在外面开医馆,老百姓攒了几个月的银子找他看病。
腿疼,砍了吧。
恶心,晕马车。
心慌,没吃饱。
不得被砸了饭碗。
“夫人,国师大人没病,很健康,如果不放心,臣再给开一副温养身子的方子。”太医暗忖,温养方子喝不出事,回头得多翻翻古籍,才疏学浅呐。
岑福娘悟了,行,温养身子,当坐月子养着呗,“多谢。”
梁太医拎着药箱快步溜了,该咋跟陛下回话,早知道是个棘手的活,就不接了。
床上的阿琅,头上被岑福娘缠上布条,身上多盖了一床被子,袜子穿上,纠结要不要再往阿琅被窝里塞个汤婆子。
梦里:哇哦,火焰山!
短短一个时辰,阿琅身下的床铺印出一个人形,岑福娘端着碗握着小勺给阿琅喂水,孩子有皇后娘娘派来的人看着,用不着她操心。
又过了二十天,阿琅依旧在睡,整个人轻减了不少,脸小了一圈(热的脱水)。
普通脱力,后期每天能清醒一两个时辰,有岑福娘的神来一笔,脱力加脱水,后期醒不来了。
梁太医夜夜顶着一双熊猫眼翻阅古籍,为了开药方子,头发一把把的掉。
皇帝生怕阿琅有个什么好歹,先是让人打造了一张三米宽的大床赐给阿琅,又把自己用的龙涎香分了出去,回城时怕把阿琅颠到,赐他同乘。
刚下马车,皇后胃中反酸,被生无可恋脚步虚浮快要成仙的梁太医把出喜脉。
皇后:!
有孕的消息在头脑中轰隆炸响,思路清晰了。
阿琅昏睡前托岑福娘给了它一枚山楂、生子丸,紧接着阿琅昏睡,她有孕,是阿琅灵魂离体去求送子娘娘了!
啊,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国师,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快,将卓夫人请来!”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亲自去请,碰巧在大国师府上听到阿琅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