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长平等的着急,事成之后,他就是公子妾室的亲哥,比奶兄这个称呼好了千百倍。
等妹妹给公子生个一儿半女,他升级成小公子、小小姐的嫡亲舅舅。
万一赵氏的孩子养不大,他嫡亲的外甥将来当家做主,怎么办,美的睡不着。
现在小公子嫡亲的舅舅还睡着硬板床呢。
黑暗中,他尽情畅想,忽的房门被踢开。
跟在原主身边久了,田长平独占一间屋。
田长平被吓得一哆嗦,坐了起来,不等他张嘴,硕大的拳头打在他太阳穴上,田长平头一歪,身子软倒。
阿琅的另一个贴身小厮竹发一把架住田长平,将他半拖着拽到阿琅院子中央,和田小翠丢在一起。
人到齐了,阿琅冲竹升抬抬下巴示意,竹升会意,从大缸里舀了盆凉水,照着田长平泼过去,田小翠也跟着湿透半边身子。
“唔…咳咳…呕!”太阳穴遭痛击,又被泼凉水,田长平恢复意识,头晕恶心耳鸣一起袭来,愣了好久都没听清阿琅说的话。
身边歪躺着血忽淋漓的田小翠,田长平心里一咯噔。
第一反应:坏菜了,阿琅不认账了。
转念又一想,不对,是没看上吧,毕竟赵氏珠玉在前。
没看上,还有辩解的余地,他忍着难受斟酌开口:“公子,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小翠自作主张……”
田小翠猛转头,啊不是,说好的同富贵,富贵二字还没写出“丶”,你小子就怂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能眼睁睁看着脏水泼身上,田小翠用漏风的嘴高声呼叫,她的尖嗓门盖过田长平有气无力的声音:“公子,是田长平主使的,奴婢是冤枉的!”
阿琅坐在竹升搬来的椅子上,披着外衣,看两人狗咬狗,晾了他们小半个时辰,直到两人脸冻的煞白,一脑门冷汗才开口。
“这样呀,你们说什么是什么吧。”
田长平/田小翠:?
“公子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俩计较,不仅不计较,还打算销了你们的身契。”阿琅不紧不慢,拉着长音。
竹升/竹发:??
田长平田小翠兄妹俩嘴唇抿成一条线,不正常,公子今天不正常。
“别高兴太早,本公子可不是吃亏的人,你们得赔偿本公子的损失。
看看本公子让你们俩给吓的,原本不至于披外衫,这会儿披上了,本公子这双眼睛,看了丑东西伤到了,需要银两治。
还有无辜的汤桶,看看让你拿牙给磕的,啧啧,得补漆,不,得换个新的。
最重要的是,你们影响了本公子的睡眠,一寸光阴一寸金,这点尤为值钱……”
阿琅对着月亮掐指一算,“一人给个二百两银子,还你们自由。”
两人在容府,一年挣不到二十两,之前年龄小,挣得更少,十岁前没工钱,只管饭。
原主大方,喜欢打赏,算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差不多这个银两。
竹升“咕咚”咽了下口水,瘪瘪嘴,公子你,算了,不说了,伤感情。
田长平大惊,兄弟,别介呀,闹着玩你怎么当真了,顾不得再辩解,“砰砰砰”磕了一串头,头更晕了,“公子,小的没那么多银子,公子饶命!”
田小翠瞥了一眼大哥,也跟着磕头。
“乱说,本公子哪里要你们的命了,真没有银子?”阿琅笑问。
“真没有啊!”田长平忙回。
“好,本公子见不到银子,吃了亏,心中不忿,竹发,去把他俩那两双招子挖了,丢狗盆里。”阿琅说完,双手往怀里一揣,闭目养神。
竹发攥着拳头迈步,田长平吓得膝盖着地疯狂后退。
没合适的工具,竹发接过竹升递过来的两根细树枝,伸手欲揽田长平的脖子。
“我给,给!”田长平忍着难受妥协。
话音刚落,感觉一道尖锐阴狠的视线紧盯着他,田长平猛咬了一下舌尖,“小翠的也给!”
……
第二天一早,顶着全院下人的目光,田家兄妹连银子带赏赐物一并还清,换来两张薄薄的纸,两人的娘赎身是另外的价钱,不算在此列。
接过身契,由容府的人一并跟着去衙门做见证,亲眼看着两人变成良籍。
见容府的人没阻拦,田长平接过崭新的户籍凭证,心踏实了。
幸好,事情没有太糟,背着阿琅昧下的银子还在家中藏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