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季节,草原某部落进入我朝境内,干起熟悉的勾当。
抢粮食,抢人。
阿琅埋伏了许多天,提前派斥候打探,来了个瓮中捉鳖,借着这个理由,一路打了回去。
轰天雷已经研制成功,又额外做了投石器,阿琅率军大胜了几个小部落,又夺回几个县城的领土。
阿琅到一处抢一处,将对方的羊和马全牵走,值钱的大家分一分,打听到丁不死亲爹所在的位置,正是想和他们和谈的其中一个部落。
对方要派人来和谈时,阿琅点名让丁不死父亲所在的部落出人。
出一个在部落话语权高的,强调必须是和部落首领有血缘,并且关系亲近的人。
等人到了,阿琅瞥了一眼对方的相貌,淡定搬出一个木箱,示意对方打开看看。
比张副将胡子更旺盛的男人、丁不死的同父异母大哥操着不熟练的我朝方言,声音低沉:“凌小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大胡子脑补出一堆画面,比如阿琅下一秒从木箱里掏出一颗人头,让他不要自不量力。
若是那样,他只能翻脸,暴起一换多。
又比如掏出一箱子金银,劝他归降,当凌家军的探子。
金银给够,吃的给够,也不是不行……
发现大胡子的表情不对,阿琅打了个响指,“求和的态度要端正。”
“恩?”大胡子没听懂“态度”和“端正”的意思,从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那两个词。
说的短,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
大胡子身后的使者想提醒,咬了咬唇放弃了,没关系,问题不大。
“喏,打开瞧瞧。”阿琅提醒。
大胡子狐疑,用手敲了敲木箱,又抱起来晃了晃,小心翼翼开启木箱。
“恭喜,本将军帮你找到了一个亲弟弟,听说你阿达过世,你弟弟是个孝子,非要给你阿达守孝三年,还说要抄一万遍经书给你阿达祈福,愿他早日投胎。”阿琅说的真心实意。
“什么弟弟?凌将军在说笑吧。”大胡子嘴上那么说,手却很诚实,哗啦啦翻看着箱子里的手抄经书。
木箱里纸张塞得满满的,字迹从一板一眼到东一撇西一捺。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丁不死的手长满冻疮,肿成水萝卜,拿笔困难,写不出什么像样的字。
阿琅心中可惜,他本来想做个蓝色氢气球放木箱里面的,打开直接升空,搞不来氢气,也搞不来气球。
大胡子一张张翻看,有点懵。
“还有一些,箱子装不开了,你弟弟那边还有个牌位,走时一起带走吧,打包全给你,也不多要,给五十匹上等马就行。”
说着,阿琅示意身后的站岗兵丁去将丁不死带来。
五十匹马只能算个零头,给出去对方会有一丢丢心疼,但不给的话,传出去大胡子身为长兄,为了五十匹马不顾亲弟弟的命,会影响大胡子在部落中的名声。
丁不死冻伤了腿脚,冻伤的部位发黑溃烂,无法走路,被人抓着胳膊扛过来。
牌位用一根麻绳栓在丁不死的脖子上。
丁不死第二次挨打时才回过神来,他的所思所想,好像早早就暴露了。
活不舒坦又死不了,加上个天天逼他抄经书的军户小子,丁不死的性格变得扭曲又极端,在腿脚冻伤后这种情绪达到顶峰。
大胡子盯着丁不死看了半天。
到底是没认出丁不死是阿达的哪个孩子。
“喂,你是哪个生的?”
丁不死:……
他心心念念回部落,然后大哥不认识他?
&!
阿琅脑子里闪过张某昌的诗,笑眯眯的将丁不死和他这几个月的成果交给大胡子,管杀不管埋、呃,把收留的男人送回家乡。
此乃大公德。
没办法,谁让丁不死想害他老婆孩子呢,作为渣男的本体,总不能砍死自己,只能对付别人了,希望丁不死回家后能够被善待。
嘿嘿。
——
三个月后,阿琅率三千兵马进京,身边没了累赘,和前世一样,先进宫向皇帝述职。
皇帝年近不惑,是难得的英明之主,对有功之臣十分敞亮,拉着阿琅的手耐心询问他的情况,给了一堆赏赐,和两个月的长假。
还说明日早朝时,会为阿琅拟定爵位名字。
此外,皇帝还提起阿琅年少时的纨绔事迹,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