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朝廷命官”六个字说出来,桂志学的眼睛都红了,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平时在外人面前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啊,不可能是仇人报复。
究竟是谁!
既然闹了出来,阿琅就没指望能瞒住,抱着签桶大摇大摆走进野鸳鸯所在的包间。
“刚刚你说想要嫁给我?”阿琅凑近两人,“你们不知道我成亲了么,你是谁家的姑娘,上赶着当妾,你想当妾我还不乐意哩,就你这样,和他…啧啧。”
阿琅上来一顿挤兑,包间的门大开,小二匆匆去找掌柜。
平时来酒楼吃的客人,就没有普通百姓,其中不乏当地官员家的子弟,听到水兵的喊话,忙不迭过来,阿琅的一番话被他们听个正着。
“唉,想发点小礼物,全让他们破坏了。”阿琅把签桶又揣回怀里,找了个长板凳坐下,一字不落的把两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那…颜大人的伤是因为……”郑推官的次子也在场,郑推官负责案件审理、刑狱等工作,他的次子耳濡目染,一上来就发现了华点。
众人神色一凛,对啊。
颜同知受伤,明面上说是被水匪砍了,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图谋颜家家财的,甚至还要做鸠占鹊巢的事情。
有人突然想起来,颜同知的嫡长子因为风寒而亡……
这个风寒,真的是风寒吗?
细思极恐。
桂志学艰难转头:“我没有!颜大人受伤不关我的事!”
“他急了,开始狡辩了”,郑推官的次子信誓旦旦,“不如将两人带走审一审?”
不能受审!这下,轮到邢采蓝挣扎了,她身后两个水兵按的用力,丝毫不考虑她的名声。
官员无法在原籍做官,邢家二老爷是个爱玩的性子,整日不着家,他的夫人就带着儿女们住在娘家,邢采蓝很小的时候就和桂志学认识了,两人青梅竹马。
邢氏的儿子去世,邢家主家要派人过去一趟,邢家二老爷自告奋勇,带着儿女一同过去,桂志学拿着邢采蓝给的银子游学,听说这个消息后专门来找邢采蓝。
双方见了面,定下了对策,哪能想到这么寸,被正主给听见了。
绝望。
众人不认识这两个人,但从两人交谈的内容中可以听个大概,阿琅往前走了两步,开启戏精模式。
“多谢郑兄仗义执言,事情重大,琅还需回禀父母再做决定。”阿琅躬身一揖,示意水兵们将两人带回颜府。
流言这种东西,想拦都拦不住,阿琅功成身退。
送官多无趣,必须得让两人面子里子都丢尽,再绑定起来,省的再祸害外人。
螂曰:真爱拆不散。
阿琅派府里新配给他的小厮唤雨回府将事情告诉嫡母邢氏,让邢氏先做准备,派唤雷去叫颜沛文回府,自己则上了马车,郑推官次子等人不好跟着去颜府看热闹。
到了大街上,五个水兵松了手,围在一起簇拥着邢采蓝和桂志学,让他们无路可逃,一直护送到颜府才走。
他们目送着阿琅进入颜府,露出欣慰的表情。
帮了长官的忙,收到感谢,五个水兵兴奋到想蹦跶两下。
哎,不对,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不是说要劝阿琅继续开启下一届凫水班招生么,拿着水兵们集资的银子,啥也没干。
回去肯定会被大家伙暴揍一顿吧,五个水兵的兴奋劲瞬间没了,齐齐打了个抖。
另一边,阿琅都要进入正堂了,突然摸了摸腰,怪不得走路哗啦哗啦响,合着结业纪念书签一枚也没送出去!
就吃了顿饭、、不对,饭没吃!酒也没喝!
“咕噜~”阿琅肚子叫了一声,这会儿正走着路呢,他转身狠狠瞪了邢采蓝和桂志学一眼。
邢采蓝和桂志学一脸无辜,压根没搞懂阿琅为什么瞪他们。
阿琅:螂真的生气了!
下人们看到阿琅黑着脸,“大少爷不好惹”的消息传的更广了。
阿琅打头迈进正堂,面无表情对着老爹和嫡母拱拱手,细说了一遍在酒楼发生的事。
颜沛文夫妻早在小厮来汇报时就了解了个大概。
邢氏联想一下……
还是不联想了。
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坑她男人,对她真好啊。
邢氏端着架子,浑身冒着冷气。
颜沛文的脸色比阿琅更黑,成事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