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道友信得过老朽,请先收下此物。”
上官榷伸手一翻,一枚符箓出现在其手中:“此物乃是万里传讯符,阴阳一对,只要在其中一枚符箓之上写上字,另一张符箓之上便会同时出现这些字迹,若道友信得过老朽,可以先行出发前往雪原郡碰碰运气,只要在下得到悬赏消息,便会立刻以此符将消息传于道友,若道友…”
“好!”
陈禀先未做犹豫,一口答应,直接将那符箓接过。
这一举动令上官榷一脸错愕,原本一肚子的话却没有了得见天日的机会。
但很快,上官榷便将情绪收敛,再度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送与陈禀先道;“袋中有百万气石,乃先前所约定之物,以报道友救我爷孙二人性命之恩。”
陈禀先眉梢一挑,刚要拒绝,但转念想到,自己经过酆都一行后,如今已是身无分文,便也不再做那烂好人之举,挥手收下,而后笑道:“那便多谢店主了。”
见陈禀先收下储物袋,上官榷心中顿感踏实,面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真诚,但下一刻,却忽的变了脸色。
只见陈禀先拿起那枚万里传讯符,运转法力注入双瞳,目中陡然射出两道尺许长的精光,仔细打量起这枚从未见过的符箓。
“三纹符箓。”
只是一个呼吸间,陈禀先便轻易看穿了这符箓的炼制手法,也是解答了他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
那就是为何旁人所使用的符箓,表面上只有其名字,而并非法力运行脉络。
原来,他们是在符箓炼制完成时,额外加上了一道遮蔽符文,乃是一种防止旁人抄录的小手段而已。
只不过,陈禀先如今所炼制的符箓在冥君眼里太过低级,故而在传授其炼制符箓的手段时,并未教他这种小手段。
收起那枚符箓,陈禀先看了看上官榷二人那惊疑不定的神色,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可就等着道友的好消息了,告辞!”
说罢,陈禀先双臂一震,其身形骤然化为一道红芒,疾射而去,沿着来时的通道倏尔远逝。
“哇,好厉害的飞遁功夫!”
见陈禀先已然远去,上官登云终是放松下来,忍不住目中泛起艳羡的星点,惊喜的称赞道。
“他施展这门精妙的手段,是在警告我们!”
上官榷望向那洞口的方向,目光深邃道,“此子看着年岁不大,但心思深沉却又十分坦荡,先前他曾几次暗中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但收了好处之后却又并未迫害我二人,啧啧啧,这般人物,足以称得上是君子了!”
上官登云一脸呆愣,而后忽地问道:“这位前辈是什么修为?”
“看不出,但绝对深不可测,恐怕只要他想,方才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接的下其一招,索性此人并非滥杀之辈,否则…”上官榷闭口不言,沉默许久后,突然说道,“童儿,去寻你父亲吧!”
“他?哼,我不去!”
上官登云听到此人,忽地脸色冷了下来,愤恨道:“连我母亲身故,他都不曾露面,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童儿,眼下阴潮城内风云突变,未来不知还有何变故,爷爷我,已经庇护不了你了,而且…我寿元将尽,若没有这场厮杀,或许…童儿,别哭,你我修道之人,寿元已远胜于凡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上官榷看着眼眶通红的孙子,心中一阵温暖的宽慰。
…
陈禀先身形如鬼魅,眨眼间便离开了不拒阁。
来到店外的街道上,陈禀先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那几名黑衣人的确已然离去,便迈步向城外而去。
行走间,陈禀先自语道:“前辈,方才那地图你也看到了,去不去乾元学宫,小子可还等着您拍板做主呢?”
“可!”
等来的,却是冥君这爱答不理的一个字,这令陈禀先不禁撇了撇嘴,伸手一翻,取出一枚令牌。
这令牌却不是那枚不拒阁的玄字令牌,而是一枚晶莹剔透,青翠欲滴的小巧玉牌,上书‘乾元’二字。
正是得自雁行府一役的战利品,那短暂跻身元婴期的霍南被善灵所杀,储物袋便落到了陈禀先手中,连同这枚乾元学宫令牌,一并被陈禀先收入囊下。
“原本还想用这东西卖些钱呢,可惜,只能自己用了,不知道凭我的资质,再加上这枚令牌,能否混入那乾元学宫,话说,我离开大学,已经两年多了,还真有点怀念上学的感觉了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