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的牙都快咬碎了。
除了答应楚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让人去拿刘嬷嬷的卖身契,又假惺惺地嘱咐刘嬷嬷要尽心尽力服侍楚烟。
刘嬷嬷有苦难言,跪在地上颤巍巍地给她磕头,然后起身站到了楚烟身后。
谢兰舟又看了一出好戏,对楚烟颇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
这女人且不论人品如何,有仇当场就报的性子还是蛮合他胃口的。
而且她说是要让她父亲做主,其实根本就没指望她父亲,自己三言两语扭转局势,干脆利落结束战斗。
不像有些女人吵起架来急赤白脸,跟斗鸡似的,结果骂了半天都骂不到点子上。
尤其她还不装大度,不会烂好人。
继母想坑她弟弟,她转手就把两个狐媚子送给了继母的儿子,还专门放两个眼线监督继母,又挖走了继母的心腹嬷嬷。
别人玩阴谋,她玩阳谋,黑得明明白白。
这样一比较,世子爷自以为是地觉得,这女人对他其实还挺不一样的。
收礼物收到一条蛇,非但不生他气,还给他炖了一锅汤。
每天晚上被他抢男人,照样不生气,还劝父亲多陪陪他。
不仅如此,还给他讲故事,替他澄清谣言,挖空心思地点化他。
嘶!
对他这么好,不会另有所图吧?
图什么?
图他年轻貌美吗?
还是图他……
打住打住,这可是他爹的女人,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谢兰舟定了定神,急急把视线从楚烟脸上移开。
这女人太邪门了,以后要离她远一点。
这时,管家进来禀道:“老爷,席面做好了,现在要开席吗?”
“要要要要要……”楚万山一连串地回答,只恨管家来得太晚。
他太需要找个借口终止这令人窒息的场面了。
这个让他出尽了风头的女儿,今天真是让他出尽了冷汗。
说去说来,都怪姚氏,要不是她自作主张给淮哥儿安排什么丫头,今天该是多么欢乐祥和的一天。
败家老娘们儿,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淮哥儿是烟儿的亲弟弟,又是锦绣侯的亲小舅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他好了,不也能帮衬涵哥儿,帮衬家里吗?
如此浅显的道理姚氏竟然不懂,回头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她才行。
楚淮沉默地看完全程,整个人都是懵的。
来前厅的路上,他还想着不能让姐姐单打独斗,他要勇敢一回,和姐姐并肩作战。
为此他甚至提前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翻来覆去背了好几遍。
结果他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没说,姐姐已经结束了战斗。
好神奇呀!
姐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姐姐吗?
“淮哥儿,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来见过侯爷?”楚烟走过来,笑着拉起他的手,“你不是最崇拜侯爷了吗,等下要不要和侯爷喝一杯?”
楚淮顿时羞红了脸,紧张地仰望着谢经年,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是如此渺小。
“见过侯爷!”他双手抱拳,怯生生地向自己崇拜的大英雄行礼,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谢经年呵呵一笑,弯腰扶了他一把:“在自己家不用客气,叫姐夫就行了。”
楚淮的小脸更红了,深吸一口气,羞涩地叫了一声“姐夫”。
楚万山见谢经年对儿子如此和气,死掉的心又活了过来,忙揽住儿子的肩膀道:“淮哥儿,你姐夫喜欢你,以后你要记得常去看望姐夫,也要听姐夫的教诲,好好读书,长大了像姐夫一样做国之栋梁。”
楚烟:“……”
父亲别的不行,拍马屁倒蛮在行的。
侯爷不过客气一下,他就发散了一大堆。
也不嫌难为情。
谢经年倒是不在意,对楚淮温声道:“以后你要是想你姐姐了,随时都可以去侯府看她,住上十天半月也是可以的。”
楚万山一听,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推着楚淮道:“还不快谢谢你姐夫。”
楚淮红着脸说了声:“多谢姐夫。”
姚氏见他们说得热闹,又忍不住埋怨楚月。
要不是她任性,没准儿现在被锦绣侯温柔以待的就是涵哥儿。
“死丫头,都怪你!”她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