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门口响起脚步声,谢兰舟换了一身玉色锦袍,披着大红色滚白狐毛的披风走了进来。
太子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变成关切,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兰舟,你感觉如何,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劳殿下挂心,我早就没事了。”谢兰舟边说边解下披风,“这都什么季节了,奶娘给我穿得像过冬,我一路走过来都出汗了。”
太子忙拦住他:“你刚受了寒,多穿一些是对的,出了汗就更不能脱下来,一冷一热最容易伤风。”
“我真没事……”
谢兰舟坚持要脱,谢经年瞪了他一眼,“废什么话,殿下让你穿着你就穿着,哪里就热死你了?”
谢兰舟翻了个白眼,只得作罢。
楚烟安静旁观,见太子对他如此亲切,心说这家伙还真是男女老少通吃,仗着这张脸,连太子殿下都要偏爱他几分。
谢兰舟转脸看到楚烟围着被子坐在榻上,浑身上下被包得只剩一张小脸,便皱眉道:“捂这么严实,你不热吗?”
楚烟莞尔一笑:“我和世子一样是被迫的。”
谢兰舟撇着嘴瞟了他爹一眼:“有些人,自己年纪大了,就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怕冷。”
“又胡诌!”谢经年沉下脸,“你好生坐着,让太医给你诊脉。”
谢兰舟说:“诊什么脉,你看我这样子,有必要吗?”
“还是有必要的。”太子温声道,“有些病症表面上看不出来,要从脉象上才能判断。”
“……”
他实在太温柔,温柔到谢兰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老老实实坐下让太医诊脉。
两个太医轮番诊过,确认谢兰舟屁事没有,太子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让太医分别给两人开了预防风寒的药方。
“既然你们都没事,孤就先回去了,陛下那里还在等我的消息。”
太子站起身,嘴上说着要走,脚下却未动分毫,视线流连在谢兰舟身上,语重心长道:“你爹很不容易的,你要听他的话,别再让他为你操心。”
谢兰舟躬了躬身,乖巧应是。
太子又道:“你继母也是很好的人,你要尊重她,不可再为难她,免得底下的人都跟你学着轻慢了她。”
“……是。”谢兰舟看了楚烟一眼,答应的有些不情不愿。
太子想了想,又道:“书院也要接着去,就算你不打算考功名,学习也不可懈怠。”
谢兰舟一听要上学,不情愿的神情更加明显。
谢经年替他答应道:“殿下放心,他明天就去。”
谢兰舟立刻反对:“明天不行,我伤还没好呢!”
“可你方才明明说早就好了。”太子严肃起来,“难不成你连孤都敢骗?”
“……”谢兰舟被太子抓了把柄,垂头丧气地妥协,“好好好,我去,我去,我明天就去。”
太子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在谢经年的陪同下向外走去。
楚烟从榻上下来,和谢兰舟一起到门口恭送太子。
午后阳光正好,太子却还裹着斗篷,时不时发出两声清咳,消瘦的身影被谢经年的高大魁梧衬托得更加弱不禁风。
楚烟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周身都透着一种悲凉的气息。
太子已经三十多岁了,皇帝的身体还特别扎实。
等皇帝不行的时候,他只怕也快熬成老头子了。
到那时,一群皇子皇孙如狼似虎,岂不要杀得昏天黑地?
想到这,楚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太子明明是皇长子,也早已娶了太子妃,至今却一个孩子都没有。
听说他前些年在战场上受过伤,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才导致子嗣艰难?
太子和侯爷关系这么好,难道侯爷前世的遭遇,是和争夺皇位有关吗?
可前世直到自己被楚月捅死之前,都是现在的皇帝当政,并且从未发生过皇子夺嫡的事件。
皇帝给侯爷定的罪名是欺君,似乎也和皇位之争没有关系……
“醒醒,眼都看直了。”谢兰舟伸手在楚烟面前晃了晃,“你看我爹呢,还是看太子呢?”
楚烟回过神,含糊其辞道:“两个都看不行吗?”
谢兰舟撇撇嘴:“不守妇道。”
楚烟:“看别人一眼就叫不守妇道,你道德感挺高啊,既然如此,你三番五次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