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见谢兰舟挨了打,非但不替他说话,反倒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谢兰舟本来挺生气的,见她笑得那样好看,一肚子火发不出来,咬牙忍了回去。
算了,自己欠了她一个大人情,就不跟她计较了。
一家三口穿过人群往回走,贺良辰突然追上来叫住了他们。
“见过侯爷,长姐,世子爷。”他身上背着书笈,恭恭敬敬地对着几个人行礼。
楚烟停下脚步看他,见他脸色苍白,形容憔悴,想必在贡院里几天缺觉又劳神,很不好过。
前世的自己为了让他安心考试,提前给他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御寒的衣裳,一应物品也都准备得很充分。
这一世,楚月被软禁在家中,又整日与他吵闹,想必什么也没帮他准备。
相比前世他走出考场时欢喜雀跃,信心满满的样子,这回瞧着好像不太乐观。
“妹夫考得怎么样,有没有信心金榜题名?”谢经年态度温和地问道。
贺良辰自己感觉不怎么好,却又不愿在他面前说丧气的话,于是便强颜欢笑道:“还行,左右是尽力了,倘若有幸考中,还要仰仗侯爷提点。”
“好说,好说。”谢经年客气地笑了笑,并未轻易许诺他什么。
贺良辰看了看楚烟,不知为何,心里期待着她能和自己说点什么。
楚烟也只是客气道:“尽力就好,这几日你也辛苦了,赶紧回家去吧,等过几天放了榜,有好消息记得说一声。”
贺良辰忍不住问她:“长姐觉得我能中吗?”
楚烟笑道:“我不是阅卷官,也不懂这些,妹妹当初就是仰慕你的才学才想要嫁给你,想必你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贺良辰听她提起楚月,心情变得更加沮丧。
楚月一心盼着做状元娘子,回去后少不得缠着他问东问西。
想到楚月那个样子,他简直连家都不想回了。
可是不回能去哪里呢?
他叹口气,对三人又行了一礼:“那我就先回去了。”
谢经年微微颔首,等他走后,也带着楚烟和谢兰舟往马车停靠的地方走去。
谢兰舟问楚烟:“你那个妹夫好奇怪呀,为什么每次见你都问你他能不能考中,你又不是算命的。”
“谁知道呢?”楚烟敷衍道,“他大概是没信心,想寻找一个心理安慰吧!”
“那他为什么不找他自己娘子安慰,非要找你?”谢兰舟撇撇嘴,“我看他就是对你有企图。”
“他敢!”不等楚烟回答,谢经年就沉下脸,冷笑一声,“敢觊觎我家夫人,他是不想活了。”
楚烟:“……没有的事,侯爷别听兰舟瞎说。”
“我没瞎说,我看人最准了。”谢兰舟说。
楚烟瞥了他一眼:“你确定你看人准?奶娘的事我还没说你。”
谢兰舟顿时哑了声。
谢经年意识到不对,忙问:“冯氏又怎么了?”
楚烟说:“一句两句说不完,还是先上车再说吧!”
三人上了马车,谢兰舟生怕楚烟不守信用揭他的短,抢先把冯氏母女算计他的事和他爹说了,全程没提自己害怕,发脾气,哭鼻子的情节。
谢经年没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联想楚烟一开始说要给他惊喜,就问楚烟:“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
“嗯。”楚烟笑着挽住他的胳膊,“侯爷说这算不算是一个天大的喜事?”
谢经年点点头:“确实是件大喜事,那刁奴没有误伤你吧,你有没有被吓到?”
谢兰舟:“……什么意思啊,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你关心她干什么?”
“你受害怪谁,还不都怪你自己。”谢经年说,“要不是你整天护着她,我早把她撵走了,何至于等到现在,还让她差点毁了你的清白。”
谢兰舟:“……”
看吧,他就说他不该来。
来了净受气。
楚烟忙打圆场:“侯爷不要这么说,世子一片赤诚,并没有错,错的是冯氏野心勃勃,贪得无厌,好在现在世子已经看清她的真面目,毅然决然和她做了了断,这也算是坏事有了好结果,侯爷应该安慰鼓励,表扬世子,不该把责任归到世子身上。”
“哦,这么说,倒是我错了。”谢经年笑着接受了她的批评,看看脸拉得老长的谢兰舟,难得主动向他承认错误,“别气了,是为父错了,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