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且歇着,老身去寻个房间住下。”
王婆往痰桶里吐了吐,用手绢擦着嘴角,看了眼陷入昏睡状态的西门庆,她赶紧去找房间。
躲进西门府,是王婆想到的最优解。
为此,王婆便是吮痈舔痣也在所不惜。
这个毫无下限的狠人,只要能达成目的,甚至不惜任何手段。
她才走出主人房,就见吴月娘带着丫鬟在点茶,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尴尬。
倒不是被抓包尴尬,而是她要寄人篱下,对方毕竟是主母。
“王干娘好手段,我本以为是生意伙伴,没想到却是大官人的忘年交。”
吴月娘没抬头,继续点茶。
“老身也没想到枯草迎春不是?”
王婆抬手抚了抚鬓角鲜花,“还请主母安排间房,老身住上几日,待大官人身子骨好些了便离开。”
“王干娘既然是畅快人,便在主人房外的丫鬟房住下吧。”
吴月娘淡淡道:“想必王干娘必然能井井有条。”
“哎哟,那感情好啊,老身先谢过主母了。”
王婆一张老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转回身便去了丫鬟房。
这本是通房丫鬟的住处,主母不方便的时候,通房丫鬟就顶上。
她知道这是吴月娘故意羞辱她,否则必定安排客房。
王婆也不敢拒绝,那封信上一桩桩一件件,几乎如数她的家珍,任何一条都是死罪。
但若想整个县衙都当做没看到这封信,整个阳谷县除了知县,就只有西门庆能做到。
王婆坚信县衙一定有同样的一封信。
这种阳谋,却是比阴谋更难化解。
“命运多舛啊。”
王婆哀叹一声,侧躺在床,心头战战兢兢地睡去。
“大人,这封信里可谓字字杀机。”
县尉蔡安康伤愈,穿着一身崭新的袍服,颇有些器宇轩昂。
他有些担忧:“王婆的案子倒是可查,就怕牵扯太多,万一收不住,就是人头滚滚的结果。”
“倒卖妇孺,采生折割,与邪教关联,竟然还做马婆六,不知多少街坊都被其拿捏把柄,沦为嗦唤和奴仆。”
知县手指敲着桌面,表情严肃:“此一人便将阳谷搞得乌烟瘴气,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匡扶正义与律法。”
蔡安康一看知县认真了,心下不禁暗暗一惊,要知道去年打黑风寨失利,他都没这样。
看来这位老知县的内心,也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
“请大人示下。”
蔡安康感觉自己把握不住。
“圈定在其一人身上便可,先查抄了茶楼,她一个老痰盂,跑不了的。”
知县定了调子,又道:“窝藏同罪。”
“属下这就去办。”
蔡安康骑着高头大马,去军营调了十二个步兵。
举着火把,很快便将王婆茶楼围住。
“报县尉郎君,没找到王婆,只有东街的一个小娘子在做洒扫。”
刘魁手持双刀,比之前多了几分凶悍气息。
蔡安康看了眼那小娘子,眉清目秀的身段可人,便道:“你若有冤屈,可现在去县衙,算你揭发检举,还有奖励。”
“奴...奴没有冤屈。”
小娘子吓坏了,连连摇头。
“回家去。”
蔡安康气得够呛,但也不想多说,查抄了茶楼一应物品,除了几团茶,没甚值钱物件,让令人贴了封条,下令全城缉捕。
“大郎,快。”
小潘趴在窗口,催促着后边的武洪快一点。
武洪姗姗来迟,趴在窗口一看,封条已经贴完了。
暗道:“知县还是那个知县,贪财,但不贪心,有良知,也不多,且专薅富户商贾。”
比尸位素餐强的有限,在当今的大宋,却已经是难得的好官。
“大郎,奴家想不到干娘竟真是那般人。”
小潘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看错了人。
“达到查封的地步,都是要上报朝廷的,这事儿至少不会是冤假错案。”
武洪拍了拍小潘的腰。
“还来啊?”
小潘诧异转头,话虽如此,还是沉了腰肢下去。
武洪双手按住小潘的腰肢,两根拇指很契合地按在腰窝之中。
低头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