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顿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甩掉西门庆的手,嫌恶地看着他:“我说你又不让说,不说了你还想打听,你到底想个咋?”
“娘子……”
西门庆一手捂着胸口,面露痛苦,嘴唇苍白且颤抖:“为夫养伤这半日以来,忽然醒悟过来,什么钱财,家业,皆为身外之物,只有冰冷和无情。”
他看着吴月娘,有气无力说道:“反倒是娘子你,既然如此,依然在此守护,俺非草木,岂能无情?与你讲述那些,无非是探求其中的细节,为夫亦想努力做到。”
该说不说,西门庆的确会哄人,两句话就给吴月娘冷下去的心,多少激活了一些。
“唉。”
她叹息一声,便说起如何灌醉武洪,又采用如何姿态。
西门庆脸上认真,内心里也是很无奈,他现在能怎么办?当然是远离她啊!
与此同时,却又浮现出一股隐秘的舒爽。
甚至忍不住在想,那厮若是能回来,说不定可以请进家门。
大不了自己藏起来,暂时不出现就是了。
比如藏在柜子里,留下一个可以看到床榻的小小孔洞?
他越想越兴奋,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捂着嘴的手拿开,掌心满是鲜血。
“嗯?”
西门庆神情一变,顿时晕了过去。
“大夫,大夫……”
吴月娘也是一惊,没想到会是这样。
“夫人,大官人需静养三个月才行,不能动火气,哪怕一点点也不行,否则恐怕要伤及肺腑,血崩之下,便会咳血而亡。”
“知道了。”
吴月娘送了大夫出去,心下却忍不住想,让他静养三个月,已经等于是要杀了他了。
但谁又能管得了他呢?
吴月娘的心情也是很复杂,她现在还完全不知道西门庆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武洪带着路引,做了递铺的瘦马车,走李台镇,往郓城县而去。
递铺是国之驿道,除了民用寄信物之外,附带军递,也就是需要转运各种百里加急。
且皆为厢军。
也就是地方军,并非禁军驻扎。
厢军没有军饷,除了简单的军服,只供两顿饭,时常要饿肚子,即便自己也要种田。
只有地处边境的厢军待遇才好。
所以武洪准备了一只肥鸡,二斤猪头肉,跟赶车的递铺厢军一起吃着嚼头,言语间的态度都完全不一样了。
武洪也图个乐呵,一路上厢军饿的唉声叹气他也难受。
突然,道路两边各有兵马杀来,声势不小,至少百十号人。
武洪脚下一踏马车,一个鹞子翻身,整个人便飞梭出车外。
余光里便有钢枪刺来,他骤然横挪三步开外,那钢枪刺了个空,顺势横扫,却不够长,在武洪身侧扫了过去。
紧接着,武洪一探手,将那钢枪抓在手中,用力一拔,一个镫里藏身的年轻汉子直接被他薅上马背,双手都抓不住枪把,滋滋向前滑动。
“啪!”
另一侧,一道鞭响,那红色套索仿佛舞动的灵蛇,直奔武洪手腕。
他当即一个回手掏,将套索尖端抓在手中。
随即双臂发力,穿越带来的强大改变,令他手臂肌肉坟起,那粗短的汗毛都在散发着光辉。
“哎哟……”
一声女子惊呼,套索便被武洪手一抖,鞭子把抓在手中。
另一边的年轻汉子也是被拉扯的夹不住马背,只得松了手。
并且连忙抱拳道:“这位兄台好把子力气,适才俺们两家联合练兵,却是误打误撞冲撞了兄台。”
“误会尼玛呢。”
武洪倒转钢枪,将枪尖刺进土路之中,大概有石头,发出了令人牙碜的声响。
祝彪眉头一跳,有点心疼,但没言语,毕竟是他见到武洪身手不一般,见猎心喜,想要压制对方才不断出手。
最终惹的扈三娘出手相救,结果还是拉垮。
话语好像不太好听,但祝彪没能听懂,只是拱手道:“兄台要怪就怪俺,真个是误会。”
“这位哥哥好俊俏的身手,激的奴不得不用出红棉套索,没想到还是手下败将。”
因为理亏,扈三娘知道眼前这个身量的汉子,语气是有些硬的,她只好出面,让对方软下来。
“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