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这位是二当家,俺的好兄弟何道光。”
王彪热情介绍:“三当家是俺儿子,王梓轩,花钱起的名。”
忠义堂里三把交椅,王婆看了眼何道光,是个敦实汉子,身后站着两个年轻人,也颇为精壮。
顿时明白,这何道光来头不小,否则不可能让儿子反而排名在别人后面。
王梓轩是个有些消瘦的年轻人,二十来岁,胡须稀疏,略显阴柔。
“好名字,一听就是有大前程的。”
王婆也很开心,多少有点隔辈亲的意思。
王彪带着王婆出了忠义堂,指着周围说道:“干娘且看,俺这寨子兵丁过百,农户上千,不愁吃喝,若干娘愿意,便卖了阳谷茶楼,在俺这寨子养老便是。”
“那些都不急,老身过来其实是有桩买卖。”
王婆见左右无人看过来,便压低声音道:“山下有片田地,足有八百亩,你若有想法,得手之后咱们一起分了。”
“干娘是让俺抢粮?”
王彪摇头失笑:“即便干娘不来,每年也要去抢两次的,俺都做了寨主,那些刁民竟然不给俺交税,必须好好教训。”
“不是抢粮,而是杀人。”
王婆说了经过。
“哦?”
王彪颇为意外:“干娘果然还是当年的干娘,哈哈,好手段。”
“那厮鸟手下有四人,一个步兵,一个没马的马兵,两个弓手。”
王婆没隐瞒自己雇凶失败,“这一带也只有你强,那些田地也近,等俺拿到地契,更换了名字,你少说也有四百亩,且有村民佃种,现在世道越来越乱,仓库有粮才心安呐。”
王彪沉思一番,竟然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半点坏处。
至于要杀几个人什么的,拜托,他是山贼,玩的就是杀人越货。
顺便去把那个朱员外的钱窖抢了,那可就是几十年都可以享清福了。
“干娘放心,只得那厮鸟过来收佃粮,俺便点齐一百兵马,三百青壮农夫杀过去。”
王彪拍着胸脯保证。
“老身那边你不用担心,那娘子傻的很,说什么信什么,只要那武大一死,三天就把地契拿过来。”
王婆笑呵呵道:“那时俺在给她灌点药,弄几个男的,势必身败名裂,她的话就没人信了,还是要靠老身才能过活。”
“干娘好手段。”
王彪不禁对王婆肃然起敬。
“那老身就不耽搁了,家里茶楼还得营业呢。”
王婆笑呵呵的赶着牛车,婉拒王彪挽留,朝阳谷走去。
看着王婆远去的背影,王彪心头不禁感慨,他杀人越货多少次自己都忘记了,但却从未像王婆这般坏。
简直坏他妈给坏坏开门,坏到家了。
回到忠义堂,何道光还在,困的睁不开眼。
王彪为了排场,天刚亮就把所有人叫起,其他人要回去补觉,但何道光感觉王彪肯定有事跟他说,索性便等在这里。
“辛苦辛苦。”
王彪哈哈一笑,道:“大生意,绝对的大生意,弄好了以后都不用愁粮食了,而且是合法的。”
“咱们还能合法吗?”
何道光摇头苦笑。
“哈哈,这回便是了。”
王彪把事情一说,本以为何道光会开心,哪想到他却皱着眉头,“又杀人?”
“几个人而已。”
王彪满不在乎摆摆手:“前几次两个县衙联手攻打咱们,弟兄们死伤过半,如今好容易恢复元气,难道还要龟缩起来?”
他冷笑一声:“若时机成熟,俺便振臂一呼,杀进县衙夺了那厮鸟官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何道光欲言又止,最终表态:“反正时间还没到,到时候再说。”
王梓轩跟何道光擦肩而过,皱眉盯着后者的背影,“爹,你都让他做二当家了,现在竟然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终究不是自家人。”
王彪和何道光曾经是发小,也一起练过武,后来一个当兵,一个当贼。
几年前,何道光在对西夏作战时失利,要掉脑袋,只来得及带还活着的两个伙兵出逃。
当然,大家都在逃,宋朝跟西夏已经打了上百年,各有胜负。
但最关键的是西北第一战神刘法死了。
当时刘法眼看就要胜利,碾压西夏晋王李察哥大军,结果童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