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微扬,神情自得,颇为享受此时的状态。
“徐班头看来有些不开心呢。”
他歪头看了眼徐宁,“怎么?给本官做护卫,是折了徐班头的骨气?”
“节度使言重了,徐某不过一个班头,朝廷哪里需要便冲向哪里。”
徐宁有些随意的一拱手,尽管心怀不满,但也发作不得。
梁师成不但是兴德军节度使,还是检校太傅,比他高的等级就只有太尉和太师。
徐宁只是班头,地位差着十万八千里。
他的目标,就是做一个都指挥,统领五百兵,皆练习钩镰枪,兵马娴熟。
而班头跟虞侯差不多,最多能领二十五个兵。
“哈哈哈。”
梁师成大笑几声,摇摇头:“该放松的时候就要放松,保卫皇城,守护官家,抵御外敌,哪一件不是咱们当兵的爷们儿顶在前面?不然这些个苦哈哈还有活路?”
他坐了起来:“吃他们点东西怎么了?那是爷们儿该吃的,吃饱了,他们才有命在。”
徐宁道:“不如早进县城驿馆和宾馆住下,城外终究不是城里。”
“爷们儿哪也不去,就在此地等,让那知县拉着财物来请。”
梁师成撇着大嘴,傲慢十足。
他倒也不是为难阳谷知县,而是每到一地都如此。
至于当地衙门会不会给那些农户补偿,他就管不到了。
徐宁眼见自己唯一能拿出的理由都没有奏效,便起身回了营房,阴恻恻道:“吃,走,那乳猪烤好了,不吃白不吃。”
心态已经炸了的徐宁,比别人还放飞自我,惊得那些抢农户鸡羊的士兵,都下意识收敛,不想自己变成那副样子。
“给你吃,你不吃,那就是不要脸。”
梁师成背着手,嘴角微扬,对此时的徐宁倒是满意了。
不然回到皇城,随便说几句,直接调边关去。
这天下之大,终究还是几个人说的算。
官家?
给他哄开心就行了啊。
“哈哈哈。”
梁师成笑着摇头,能做到今天这种地步,其实连他自己都想不到。
但并不觉得荒谬,反而觉得活的真实。
那些苦哈哈在他眼中,都是行尸走肉一般。
这时,一驾驾牛车出了城,拉载沉重的箱子,向军营走来。